生命在于“折腾”:不“折腾”,生活往往似一潭“死水”。
比如,海明威是“折腾”的高手。写出传世名作《老人与海》的海明威,一辈子都没过上安逸生活。不是他不能安逸,事实上,成名之后的海明威有足够的资本过恬静淡雅的生活,但他始终在“折腾”,始终在追寻一个又一个的冒险活动,甚至两次在探险活动中因飞机事故而受伤。一旦不能再“折腾”了,海明威干脆自杀谢幕。
时至今日,海明威的自杀一直在牵动人们的神经,因为海明威式的自杀不是脆弱,而是充满男人式的悲壮。
不得不说,有些人注定过不了安逸的生活,就像狩猎的原始人随时提防野兽的攻击。现实生活中,一些人被指责“过不了三天好日子”是有道理的,一些人被指责“犯贱”也是有道理的,说白了,不折腾不闹腾,有些人心里就不踏实。
就像一只笼中的小鸟,清晨起歌唱,夜晚就休息,无忧无虑,悠哉乐哉,好不惬意!但是,这样的生活很容易被人唾弃:有谁见过笼中的苍鹰?
然而,“折腾”常常与理想无关,而只是生活的一种状态,就像传说中的吉普赛人:
“如果我有翅膀,
我会像鸟儿一样自由地飞翔,
可是,我没有。
如果我是鱼,
我会在大海里自由地游荡,
可是,我不是。
如果,我不是我,
我会像吉普赛人一样,带着心爱的手鼓,四处流浪,
可是,我还是我。”
这样的感受实在让人如鲠在喉,也不由得让人想起《孙子兵法·九地篇》的一句话: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这句话让热衷“折腾”的人拍手叫绝。
电影《肖申克的救赎》的那句经典台词,也在不经意间触动了无数人的心弦:生命可以归结为一种简单的选择,要么忙于生存,要么赶着去死。
所以,人的生活不能没有“折腾”,就像男人普遍向往鹰一样的生活:既有搏击长空的雄姿勃发,也有涅磐重生的痛苦蜕变。
有一种鹰叫阿尔班鹰。一般来说,一只阿尔班鹰只能活到25岁,因为到25岁时,它的爪子开始老化,不能有力地捕捉食物,它的喙又长又弯,双翅会变得沉重,难以飞翔。此时,它要么等死,要么经历一次痛苦的重生。重生的第一步就是除去老化的喙。阿尔班鹰用头抵着粗糙的岩石,在石壁上一下一下地摩擦,直到将喙皮完全剥离,此时它已无法进食,只能在忍饥挨饿的痛苦中等待长出新的喙。当新的喙长出来之后,它便用喙将爪子上老化的趾甲拔掉。等新指甲长出后,再用指甲拔掉羽毛。终于,阿尔班鹰重生了,它又可以再活25年!
这样的生活,虽痛苦却让人向往。
英国作家博莱索如此描述:我们像鹰一样,生来就是自由的,但是为了生存,我们不得不为自己编织一个笼子,然后把自己关在里面。对于这种惆怅和无奈,法国作家雨果则进一步给出答案:所谓活着的人,就是不断地挑战的人,不断攀登命运险峰的人。
是的,我们都在攀登命运险峰,都在怀念曾经“折腾”的日子。在不经意间,脑海里一再回荡楚庄王的那声咆哮:
“就一杯酒
舞一支长剑
吼一声楚庄王的咆哮
庄王醉了
血色纷飞
地动山摇
泪流
庄王在叹息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鸣不出一个伟大的梦想
鸣出一个久远的梦魇
在梦的血色里
与庄王同醉
编辑:王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