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苍鹰 >> 苍鹰的繁衍 >> 雍正王朝中,十三阿哥允祥的母亲到底是
康熙十七年(年),准噶尔蒙古汗国军队消灭叶尔羌汗国。而叶尔羌汗国的格格宝日龙梅却不知所踪……
而此时,反叛的吴三桂正式称帝。康熙以平叛为主,也无暇顾及远在草原上的蒙古事宜。
落难的蒙古公主
前方吃紧,打仗就是打的钱粮。这天,忙活了一大天的京城户部衙门,刚要关门落锁,忽听由远至近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满脸污垢的乞讨女子,赤着大脚丫子,几步窜进了户部衙门的大门洞里。
护卫们正要呵斥她出去,这女子“扑通”就跪了,气喘吁吁说道:“大爷们,救命!有人追我……他们杀人……”
说着,抚胸叩首,又是叽里咕噜一阵蒙语。
众人正发愣--天子脚下,皇城之中,竟然有人要杀人?
刹那间,就见有十几个人吆喝着追过来,说的都是蒙语,谁也听不懂。
门官廖生雨情知有事,一边将那女子护进里面,一面叫人去禀报。
追赶女子的十几个蒙古人都着一色的绛红袍子,狼皮帽子,提着明晃晃的蒙古战刀,指着那女丐用蒙语叫骂,就要冲进户部衙门过来捉拿。
“你们是哪里来的,这样撒野,没有王法了么?”廖生雨呵斥道,看打扮却是住在附近驿馆里的准噶尔部的蒙古人。
他们进京上贡,一下子来了两千多人,天天生事,今天竟闹到了户部衙门。
一个蒙古汉子提着刀过来,一脸横肉乱颤,凶狠地瞪着廖生雨,用汉语说道:“我叫多尔济!那个女的是喀尔喀部的逃奴!
喀尔喀土谢图汗与我西蒙古为敌,趁我们出击漠北蒙古,扰我后方,抢我们的牛羊,断我粮草,被我博硕克图汗天兵殄灭。
今天,我们使臣格隆在一家饭铺发现了她,命令我来捉拿,你为什么要庇护她?”
“我不管你什么博硕什么汗,”廖生雨不耐烦地说道,“我只晓得这里是天朝司空衙门!你们闹到这里来,就有罪!何况这女子告你们杀人,来人!”廖生雨将手一挥,大声喝道,“一个也不要放走了!”
多尔济格格狞笑一声,说道:“长官看来要缉拿凶手?那个汉狗子饭铺老板,放走了这个逃奴,是我杀掉了他!不知长官怎样处置?”
准噶尔这些手下太嚣张了!他们以为能在草原上称王称霸,就可以在京城里为所欲为,这些衙门护卫平常哪里被人这么威胁过。
廖生雨大喝一声“拿!”门洞里的戈什哈早听得不耐烦了,高声应道:“喳!”一拥而出,就要动手拿人。
多尔济毫不畏惧,一步向前一把将廖生雨提过来,用刀比着脖子说道:“叫这群猪猡退回去,不然我一刀宰了你!”
廖生雨做了多年门官,从来没经过这样的阵势,一个朝廷命官被人当众要挟,面子不好瞧,再说以后怎么服众?
因此将身子一挺,梗着脖子叫道:“都他妈是些吃才!他们才几个人?给我上……”
话音未落,廖生雨的头已经滚落在地。
众人见出了人命,立时大哗,几十个戈什哈叫喊着围上来,有的去报信,有的堵路,喧嚷着……
不远处刑部衙门,知道出了什么事,缇骑四出,吆喝着将户部衙门封了……
——戌时正牌时分,正是宫门下钥的时候,太监们边走边吆喝:——下钱粮哟(寓意关宫门),小心——灯火哟——”
这时候,太子太傅、上书房大臣熊赐履和索额图递牌子求见,不但康熙惊异,连在上书房值夜的明珠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提了一盏灯笼来见康熙。
康熙正抱着六岁的太子胤礽,教他认字。见明珠进来,把太子交给身边的答应,说道:“到底你离得近,先来了,太皇太后瞧朕太累,叫这小把戏来混混,倒也有趣儿……”
明珠拉着胤礽的手,说道:“好些日子没见到千岁爷了!高了,发福了,真个好福相……”
正说着,由议政王杰书领衔,索额图和熊赐履依次进来。
康熙笑道:“这个时候递牌子,朕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要紧的事来。”
熊赐履先将方才与索额图、户部尚书多济商量的调粮办法,一一奏明,这才缓缓奏道:“臣等夤夜惊动圣驾,倒不是为这些事。为的是一件杀人命案,请皇上圣裁!”
说着便将方才户部院门口发生的事,详细奏明了康熙。
康熙听完紧蹙着眉头说:“你们进来得对。这件事朕联想着应分两层儿来处理:一层朝廷眼下无力管到西边的事,不能和葛尔丹翻脸。格隆进京带两千人,这本来就是没王法。朕不治他的罪,也不见他,就是在想两全之策。
二层意思,他们在京师杀人,得治罪。杀人抵命,何况还杀了一个朝廷命官!”
杰书赔笑道:“皇上说的极是。不过现在云南战事未毕,不宜再开战端。他杀人闹事,为的就是逼着皇上见他,承认葛而丹的汗位。
臣想着,既然不能开罪,何妨做个人情,把那王女交还给他,杀人之事暂不追究,他就没了借口……”
熊赐履听了这话,心里很不受用,但杰书是议政王,又不好怎样。涨红了脸冷笑一声说:“外藩使臣觐见天朝,哪有这么没规矩的?如果这么疲软,实在不成体统!”
明珠在康熙面前一向是打顺风旗的,他说道:“这事得办得不柔不刚。葛尔丹既已称汗,不过想叫朝廷认可。臣以为不如借这个案子召见格隆,一边好言相慰,一边严加训斥,将杀人犯明正典刑,岂不面面俱到?”
“那个王女呢?”索额图一向和明珠不对付,因此冷冰冰问道,“格隆觐见时,如果提出:‘我们索要部落的仇人,你们为什么袒护?’怎么办?”
这是个难题。王女留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发现。既要抚慰葛尔丹,就不能授人以柄。
其实,康熙早就接到密奏,说土谢图王女流落中原,他曾经密谕各地留心访查,不料她却近在咫尺,想让她住进宫来,想想又不妥。
明珠一拍手,说道:“连夜悄悄地放她走,这叫死无对证!这么大个中原,他们到哪儿去寻找?”
“放到何处?”康熙说道,“她是进京告御状的,放出去,依旧要来!”
熊赐履沉吟良久,说道:“臣连夜叫个家人把宝日龙梅带出京,安置在臣湖北老家,待将来有机会再说吧……”
议定了这个方案,大臣们才告辞出来。
原来那个乞讨的女子乃是土谢图可汗的女儿宝日龙梅,此次乞讨进京来告御状的,可惜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错过了与康熙见面的机会。
王女巧逢康熙帝
西南平三藩后,康熙又布署东南收宝岛的事宜,安排完毕,康熙腾出时间要考虑北方草原上的事了。
康熙与上书房大臣计议奉天之行,在那里他要会见蒙古诸王爷,以便制定下剿灭葛尔丹的计划。
隔了一天,康熙的车驾由东直门出京,向北进发。康熙特旨轻车简从,只让武丹带了二十多名精悍侍卫簇生着康熙迤逦而行。
索额图和明珠更在轿车后听招呼。
魏东亭和高士奇尾随断后。
四天之后便出了古北口,外边就是辽阔的蒙古大草原,由此向东,过承德、涉大凌河、辽河,由凌源,过期阳、喀拉沁左旗,便到奉天了。
康熙生在内地,在紫禁城长大,虽也曾在关内山河巡视过,总不免给人一种狭窄、闭塞的感觉。
乍出长城,远近一望,草长鹰高,狐兔相奔,黑水白山,不免心旷神怡,驰马飞骋。
季春二月,在江南已是繁花似锦,即沿黄两岸也是杏蕊吐白,但塞北天高气冷,依旧寒气难当。
自离古北口第二日,就变了天,白毛风裹着雪粒、雪片迎面扑来。
康熙因起居不谨,冒了风寒,头昏身热,不愿动弹。
虽有懂医术的高士奇在身边殷勤照理,可一路颠簸,饮食医药周济不上,高烧竟然退不下来。
几个扈从大臣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直到行至隆化镇,住进一座镇中心一座三星级的酒店“兴隆”老字号百年老店,几人才松了一口气,高士奇张罗着开方抓药、煎好尝过,服侍康熙入睡,高士奇才放心出了上房。
见魏东亭独自立在檐下警卫,便笑道:“这会子有什么事?你也忒小心了!走了一天的路,好歹湿靴子应该换换啊!索额图、明珠、武丹都在前堂吃饭,你也去吧!”
“小心没过错,主子这儿不能没有我们这些武人。”魏东亭笑道,“武丹和我商量好了,我们轮流在这儿守着,你只管吃你的饭!”
高士奇一阵感动,若论起忠心,这个魏东亭是头一份,也难怪康熙疼他。
高士奇径自来到前边店面儿,便向上首明珠、索额图席上去,坐在二人下首。明珠见店中有杂人,悄声问道:“主子用过药了?”
“用过了,安生睡了,这一夜出汗,明天病就去一大半儿!”
说着,高士奇端起一碗热黄酒,咕咕喝了半碗,一天的寒气驱散,脸上泛出红光,又夹了一块海蜇皮吃下去,呵呵笑道:“明儿主子不见好,你们只管啐我!”
索额图想逗他说笑解闷儿,笑道:“休说大话,医生得急病死到病人家里,这种事儿我都见过!”
高士奇翘起二郎腿抖着,笑道:“那有什么稀罕!我还见过接生婆生孩子生到过产妇家里的呢!”
一句话说得满店人哄堂大笑,,高士奇又说道:“老索说得那位郎中我也不陌生,他死了我还做过一篇祭文呢!”
“哦?”索额图吱着黄酒到,“必有绝灭的好辞,何芳诵上一诵,让我们饱饱耳福!”
明珠也觉得乏累,想听个笑儿,便也撺掇着高士奇背诵祭文。
高士奇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却听店门一响,一个老太太闪身进来。
店里的伙计急忙说道:“抱歉得很,小店已经客满,请西面去,那边蔡家老店还有空房子。”
“放你娘的虚屁!”老太太高着嗓门骂道,“我们就住在蔡家老店,那边不开火,到这买饭持,明白吗?”
说着又把外面一个年轻小伙子拽了进来。
打落身上的积雪,大大方方地在明珠一桌坐了。
老太太将二两一锭的银子放在桌子上,大声说道:“打一斤黄九,烫热一点,一个黄焖鸡、两碗口蘑烫、两碗水过米饭——你愣什么,我们的银子不够?”
那伙计有心刁难,拿起银子仔细一看,是八九成色的“真圆系”银饼,因笑道:“老太太,不是不肯支应您,店里夹剪坏了,你去兑了钱来使,怎么样?”
“不要你找还!”旁边坐着的小伙子忍不住,忽然抬起头大声说道。一转脸,正和高士奇四目相对,顿时大吃一惊。
“你——”小伙子盯着高士奇,嗫嚅了一下说道,“哦,足下可是姓高?”
高士奇一愣,这才仔细打量他,见他穿一件绛红宁绸羊皮大氅,脚下着一双高腰牛皮靴,一顶羔皮大帽压得低低的,秀目细眉,两颊还有一对深深地酒窝,虽然有些面熟,却不记得在何处见过面。
高士奇正在沉思,老太太突然说:“高相公,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黄梁梦的老婆子了?”
“韩刘氏!”高士奇眼睛一亮,突然间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这小伙子必是土谢图汗的女儿阿秀了(宝日龙梅的汉名)!
高士奇“刷”地站起身来,对那个不知所措的伙计喝到:“你快滚吧!这两个人是我们一起的——老太太,你们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鬼使神差来的呗!”韩刘氏得意地笑着。
众人见高士奇和这老太太这样熟悉,还开着玩笑,不觉纳闷。
高士奇见大家诧异,便将自己N年前进京途中医治韩刘氏儿子韩春和的事讲了一个大概,不过关于阿秀的身世关乎国政,那是不便多说的。
别小看这个老太太韩刘氏,到处康熙微服察看黄河灾情,曾经在她家里住过,当时恰遇悍匪刘,是韩刘氏化解了危机,救了康熙一命,这老太太本事大着呢。
这个阿秀,就是文章前面提到的土库图谢汗的女儿宝日龙梅,她在逃难中阴差阳错地被韩刘氏收为义女,这一切好像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既然都是“自己人”,就在一起说笑吃饭完毕,高士奇命人将自己的里间屋收拾出来,让韩刘氏“母女”住,自己住了外间,他又到上房探视了一下康熙,见康熙满头大汗,睡得沉沉的,才返回来见韩刘氏和阿秀。
高士奇问道:“秀格格,你急着见皇上,还是为请兵报仇吗?”
“皇上如今在哪儿?”阿秀目光一闪,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高士奇说着,看了看外头上房的灯光,又低声道:“皇上这次奉天之行,明面儿上说是为谒祖陵,其实更要紧的是大会蒙古王公,这里头的文章妇人女子难以尽知啊!
秀格格,恕我直言,这次来会的王公,有车臣汗,有葛尔丹的使臣,你的仇人不少,皇上如今都要笼络,你公然露面,怕不太好呀!”
阿秀听了冷笑一声,说道:“有仇人也有亲人嘛!我的叔叔温都尔汗也要来的。
皇上若真的不管我们,我阿秀也不想活了,拼着大家见面时来一场热闹的,只怕你还后悔不及呢!”
……
游龙戏凤
康熙直睡到辰末时才醒过来,高士奇早就进来侍候在旁,见康熙要吃得,知道病已见好。
待康熙喝完奶,索额图和明珠请安出去,高士奇方缓缓将土谢图可汗的女儿阿秀来店的事禀报了康熙,说道:“请皇上旨意,这事儿怎么安顿?”
康熙两手一撑坐了起来,问道:“为什么不早奏朕?”康熙又一想,不仅哑然失笑,接着说,“传她们来见!”
康熙一边说,一边起身,头上戴了六合一统的红绒结顶的锻冠,将一件猞猁狲皮褂子套上。
高士奇命李德全他们将炕收拾干净,便听门外阿秀莺声燕语般地说道:“您恭谨的奴婢土谢图秀,请见博格达汗主子!”
接着门帘一响,阿秀和韩刘氏一前一后进来行礼,人方进屋,一股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异香传了过来,康熙顿觉眼前一亮。
阿秀原来是个“香香女”。
高士奇也觉惊艳,原来阿秀已经脱去外头旗装,俨然是个地地道道的蒙古女郎,葱绿色长袍镶上水红边儿,皓腕翠镯,秋波流眄,洛神出水般艳丽惊人!
康熙不由呆了,暗想:“异域边荒之地竟有如此出众的绝色!”
这阿秀也是豁出去了,为了报杀父之仇,竟然要“色诱”康熙。
康熙正胡思乱想,却听阿秀哽咽失声,悲戚地啼哭起来。
康熙想她身为汗格格,父亡家败,流落至此,也不禁伤心。
康熙刚想安抚几句,阿秀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呜咽着,叽里咕噜用蒙语诉说起来。
一旁精明强干的韩刘氏和博学多才的高士奇顿时都成了聋子。
康熙凝神听了半晌,点头微笑道:“格格请起来说话,老人家也起来,赐座!”
康熙不住打量着阿秀,黑黑的瞳仁放着柔和的光,阿秀的美貌打了康熙一个措手不及,弄得康熙有点心猿意马。
“谢博格达汗!”阿秀叩头起身,一边继续用蒙语说道:“我的父王土谢图汗和叔王温都尔汗自幼训诲我,蒙古人是草原上的雄鹰,博格达汗是栖集苍鹰的高山……”
阿秀明亮的眼睛直视康熙,毫无羞怯之色,看得康熙脸上一阵阵发热。
两人目光交汇处,碰撞出了火花。
“阿秀听说你汉语说得很好,还是用汉语吧。朕身体不适,不能再劳神。”康熙含笑温声说道,“称颂就不必了。我朝龙兴,富有万方,蒙古与我满族最是亲近。朕的祖母就是蒙族,咱们是一家人!”
“既然如此,”阿秀在椅子上躬身行礼,口风一转,朗声问道,“奴婢斗胆请问,博达尔汗为什么接受叛臣葛尔丹的贡礼?
我的父王、叔王竭尽全力在蒙古抗御罗刹的进攻,牵制了他们的骑兵不能全力进攻雅克萨和黑龙江地域,葛尔丹勾结罗刹掠我家园,博格达汗为何坐视不理?”
高士奇听着,吓了一跳,这种先扬后抑的文章只有大才子手笔才做得出来,孰料一个蛮夷女子竟运用得如此得心应手!而且恰在康熙说了“一家人”之后,真如当头棒喝一般有力。
康熙听了先是一怔,他没料到这个弱女子竟有如此后着,如此的刚性,顿了一下,将手中杯子一放,突然放声大笑:“你责得好!果然厉害!但你须知,家有三件事,先从紧处来,不能一起都办。
康熙十七年你逃亡来京,当时有两千余名葛尔丹贡使遍布京城,耳目众多,礼部不敢接见你,这在情理之中。
你来请兵,但兵都在南方与吴三桂残部决战,朕虽有心接济,奈何力不从心,倒叫你受了这么大委屈,朕在这里谢罪了!”
说罢,康熙真的起身一揖。
阿秀见康熙行礼,急忙起身,说:“奴婢不敢生受博格达汗的礼!”说罢起身蹲了三个万福,继续说道,“但不知主子何时能兴兵复我家园?主子只要还记得我们,肯出兵报仇,阿秀九死余生,结草衔环相报,也是情愿的……”
这下有意思了,阿秀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为了报仇,其他都无所谓了。
人一旦被家国情怀所充斥,其余一起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康熙一看有戏,甜甜一笑,起身亲自斟了一杯茶递给阿秀,手指只作无意间抚了一下阿秀的手腕,阿秀登时绯红了脸。
哈哈,这自称千古一帝的康熙,泡妞的功夫更是了得,绝对的情场老手。
这哪里是在谈国家大事,这是在“游龙戏凤”吗!
康熙若无其事地坐了,说道:“这结草衔环,那是没影儿的事。即便你不来请兵,大约西部兴兵的日子也不远了,瞧着你的分上,朕亲率三军,以泰山压顶之势灭此恶奴!”
说着,康熙忍不住用火辣辣的眼光盯着阿秀,亲切地问道:“只是你将作如何打算呢?跟朕到北京去吧?或居宫禁、或赐宅外住,一应供奉与公主相同,怎么样?”
如果说刚才是试探,那么现在是康熙主动示爱了,皇帝是有权征调美人入宫的。
阿秀低垂了头,弄着衣带半晌没说话。
站在一旁的韩刘氏一看着火候,遂在一旁啧啧赞道:“打从盘古开天地,哪里寻这么圣明的真龙天子呢!”
高士奇也笑着凑趣道:“秀格格天生丽质,又熟知西域风土人情、地理形势,跟着主子那是再好不过了!这个韩妈妈也是一个智多星,主子爱微服私访,身边有这么个给事中(官职)也都面面俱到了!”
他看着阿秀脸色透着红晕,并无厌恶之色,知道事有了八九成,又说道:“主子没有别的差使,臣和韩刘氏也好退下了。秀格格知道不少东蒙古诸王和葛尔丹来往的情形。得一一奏陈……”
高士奇和韩刘氏退下。康熙站起身来,踱到低头不语的阿秀跟前,抓起了她的玉手……
此处省略一千字。
允祥的母亲去哪里了?原来出家了!
康熙的奉天之行,可谓志得意的,得了一个阿秀有了西金的活地图、向导、貌美才高,不啻解语花、忘忧草。
这一年康熙又办了一个大事,收复了东南的宝岛,康熙高兴之余,去了江南溜达了一圈。
下一步,他要准备粮草西北用兵了。
已经被封为“秀贵妃”的宝日龙梅,此刻挺着大肚子,盼望着康熙早早回来。
她是蒙古女子,自幼马上营生,自从随了康熙,在深宫中有那么大闷杀人的规矩!
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都有嬷嬷、宫人管教,
直到一个多月后,听说康熙的车驾进城,阿秀的心紧张得怦怦直跳,盘算着见了康熙,怎样才能说服他带自己一起出征,又想到要是拿住了葛尔丹怎么处置、报仇……
“主子爷来了,主子爷来了!贵主儿接驾!”
阿秀抬眼看时,果见康熙穿着米色葛纱袍,外头套了件石青葛纱褂,也不戴帽子,摇着大折扇走了将来。
阿秀心里一酸,眼泪早淌了出来,只是皇家规矩错不得,忙拭着眼泪低头出来跪了,小声说道:“奴婢阿秀给主子请安!”
“起来起来!”康熙热得一头是汗,一把挽起阿秀,“你这身子……往后免了这个礼儿,这屋里也太热,该多拿点冰来。”
一回头,见精奇嬷嬷还跪在一边,便道:“没听见朕说么?去办吧!”
那嬷嬷方才垂手退下。
康熙这才坐下来细细打量阿秀,见阿秀凤髻盘云,珠光钗影,香腮微红,低着头只是搓弄衣襟,不禁莞尔,说:“出落得越发标致了,你这身打扮,这身幽香,真叫人销魂!——想朕了没有?”
说着挨近身来,抚摸着阿秀隆起的小腹,使劲嗅嗅阿秀身上的体香,在阿秀腮上亲了一下,亲昵地说道:“你要再生一个皇子,就是第十三个了!朕已替他想好了名字,叫胤祥,吉祥如意的祥,你中意不,嗯?”
看到这里大家已经知道答案了!这个阿秀,也就是土谢图可汗的女儿宝日龙梅就是胤祥的母亲!
那么胤祥为什么以后叫允祥了呢?是为了避雍正皇帝--胤禛的“胤”字,康熙这些儿子的“胤”都改成“允”了。
那么后来,允祥的母亲去哪里了呢?
宝日龙梅生下允祥几年后,康熙果真如当初给宝日龙梅许下的诺言那样,亲自率领大部队亲征葛尔丹,宝日龙梅也随军在康熙左右。
葛尔丹兵败自杀,阿秀大仇得报,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释然了的阿秀,放下了包袱,宝日龙梅便提出要带发修行,康熙没有降罪,将地处蒙汉交界的隆化指定做了她的采邑,为防物议,更名为“皇姑屯”。
这也是在《雍正王朝》中,允祥生母的出处。
为什么宝日龙梅要离开康熙呢?
一是,在草原上长大的孩子,不习惯皇宫生活,不习惯皇宫里的尔虞我诈、争宠谄媚。
二是,看透了人间冷暖。当一个人怀着仇恨,以报仇雪恨为目的,但当大仇得报,一下子冰释仇恨,那么所有的挂碍就会因此放下,这个世界的现象不过是一个假象而已。
“仇”是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纠结、如同自己身心的一个“疮”,记恨别人不过是自己“病”了而已!看透了这步棋,还计较什么呢?
故事改编于二月河的“清帝三部曲”--《康熙大帝》#文史知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