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说水浒》第期(文/焦目)绰号,从年前的汉朝到今天,一直都存在。汉朝有两个酷吏,分别是严延年、郅都,因为手段狠毒,所以两人被人称为“屠伯”“苍鹰”。东汉初还有个不畏权贵的强项令董宣,敢当街对公主宣布罪状,连刘秀都敢顶撞,被人称为“卧虎”。博学多才的杨震,因为是华阴人,还被人称为“关西孔子”。不过,说到绰号之多,还是水浒人物为多。水浒中出现的人物大约有千儿八百,不说一百单八将,就是泼皮无赖都有绰号,诸如“没毛大虫牛二”“过街老鼠张三”“油里鳅”“摽兔李吉”等,无不如是。在将中,其实有许多人的绰号不合本人形象,尤其是地煞星中,飞天大圣、八臂哪吒、丧门神、石将军,这些绰号听起来很吓人,但实际上本人并没有多厉害。他们的绰号,并不符合个人形象,不过是借绰号来抬高自己。但要说,谁的绰号最不符合个人形象,当数浪子燕青。先说说什么是“浪子”。所谓浪子,就是浪荡子弟,都是年轻人却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还惹是生非,活脱脱一个小痞子小混混。西游中提到过浪子,他们是无事闲游的人;水浒中提到过浪子,他们是吹拉弹唱、吃喝玩乐都精通的浮浪子弟,也是整天围着武大郎家转悠,对潘金莲评头品足的流氓。当然,浪子还指那些整天在青楼里鬼混的人,会点儿品竹调弦,但也只是为了死女人厮混。北宋宰相李邦彦,因为年轻时浪荡,自称“李浪子”,后来做了宰相,同事们也都叫他“浪子宰相”。再看看燕青做了什么。水浒中的燕青,作者也曾交待过,他善于使用小弩,相扑天下无双,三教九流都知,吹拉弹唱也都会,还懂得诸路乡谈,诸行百艺,算是个多才多艺的人。但纵观他的经历,你会发现,他和“浪子”一点也不沾边。燕青是卢俊义的仆人,也是义子,是将中少数几个帅哥之一。燕青为人机灵,他不但识破了吴用的诡计,而且认定卢俊义会被梁山的人劫去,可惜卢俊义不听他的建议。后来卢俊义因吴用写的反诗被管家李固告发,发配到沙门岛。刺配的路上,董超薛霸因拿了李固的钱财,想杀卢俊义,是燕青救了他。燕青上梁山后,还曾打败擎天柱任原,南征北战中也颇有功劳。燕青倒是和青楼名妓李师师有过接触,但那是为了接近宋徽宗,促成宋江的招安大业。在此过程中,他献出才艺,征服了李师师,后者心动,差点把持不住,幸亏燕青机智,拜她为姐,否则宋江估计是完不成招安了。征讨方腊后,燕青选择了归隐。他还劝卢俊义跟他一起,可惜卢俊义不听,最后被害死。最后再说燕青的绰号既然燕青自始至终都不是无事闲游、和青楼女子厮混的人,为什么他的绰号是“浪子”呢?这得从《水浒传》之前的水浒故事说起。早在《大宋宣和遗事》中,燕青就是个浪子,他放浪形骸,喜欢到青楼里鬼混。元代的水浒戏中,燕青依然是这种人,他曾射雁取乐,也曾和燕顺结拜。后来,燕顺哥哥燕和的老婆王腊梅,和杨衙内勾搭成奸,燕青、燕顺和燕和杀死了这对狗男女,上了梁山。但是到了水浒传中,燕青变身卢俊义的家仆,其之前的“光辉事迹”也就被删掉了。不过,他还是会“品竹调弦”,“射雁取乐”的故事也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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