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漳河与S省道平行流淌,它的南岸是平顺县的石城镇,自安阳红旗渠高速出口沿S可直达。距石城镇约18公里的大山深处,藏在深闺人未知的一个小山村现在改名为“岳家寨”,但在发展旅游之前,它有一个更原始、更实在,也更自然的名字叫下石壕。之所以改为“岳家寨”,据说是因为村中的百姓都是岳飞的后代,此说有何依据不得而知,但挂靠名人之后总是中国人的一种情结,这也没什么不对,争当名人之后,关键是这名人是一代英豪,是万民敬仰的人杰。争当他们之后,比争当秦桧、西门庆之后毕竟代表了一种正能量,价值取向无疑是正确的。从石城镇下道不远就是浊漳河,此处的浊漳河并不浊,青绿色的河水冲击着巨大的鹅卵石,翻腾着白色浪花。两岸是红褐色的悬崖峭壁,在碧绿的植被掩映下显得分外俏丽,这不就是焦作云台山的“红石峡”吗?。越过漳河向南的10多公里相当难走,路窄、不平,路过村庄太多,绕来绕去,让人心烦。但没办法,此去岳家寨仅此一条路,另一条路是从河南安阳的任村进山,要过九层十八拐,那里的艰险程度是这条路的十倍,驾龄短、技术差,尤其是女司机还是老老实实走这条路为上策,连我这种艺高人胆大的超级老司机,第一次走那条路都吓尿了裤裆,就别说新司机、女司机了。总之,入山之路甚是艰难。但过了大坪村,到岳家寨的那段路真是人间仙境,峭壁陡立,红石如霞,绿植滴翠,溪流潺潺。一切
旅游景点梦寐以求的元素在这里无不具备,真正是天造地设。岳家寨属于石城镇,由于浊漳河千万年的切割、冲刷,这里是整个平顺县的最低点,就算岳家寨在深山的山顶上,海拔也才有米高,在纬度大致相同的情况下,海拔每升高米,温度降低6摄氏度。考虑到岳家寨比濮阳靠北,所以温度一般会比濮阳低6度左右,夏天去游玩还是比较合适的,但像18年7月份,全国高温,岳家寨白天温度也不低,但夜晚倒是比较凉爽,睡觉还是要盖被子的,只是令人讨厌的黑蚊子也蔓延到了大山中,天刚黑时,这种恨人的小虫子叮人一身疙瘩,实在恼人得很。第二天观察,岳家寨的后山山顶上建了个亭子供人歇息,这本是好事,但设计者在亭子四周弄了个水泥池子,雨后积水,就成了一处蚊子繁育基地,村里蚊子应当都来自这个水池,假如有关人员能看到此文,希望放几条野鱼进去,给蚊子请个天敌。去岳家寨的两天,山里都在下小雨,山里始终弥漫着朦胧的薄雾,虽然妨碍了部分视线,远处如同隔纱观物,尤其是妨碍了照相机的功能,拍出照片来像是白内障,但却也增加了山村的神秘感。远看雾里看花,近看如梦似幻。村里没有一座红砖房,全部是石板、石块砌成的石屋,村民就地取材,用本地特产的石板盖房、铺路,甚至将石块应用于生活中的各个方面,形成了石墙、石板房、石磨、石水缸等,形成了一片石头的世界。最奇特的是,一块块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红石板被他们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屋顶上,不但自然而协调,经雨水一冲刷,明亮而滋润,变得生动鲜活起来,怎么看都像是一条条鲤鱼鳞光闪闪,随时都会一跃而入漳河,不知漳河可有水道与黄河相通,如果有,它们一定会跃过龙门乘云驾雾升天化龙的。村子仅有38户人家,却形成了两个自然村,两村相距一里多地,如果不是大山的巨石阻隔,早就连在了一起,而现如今他们只能“鸡犬相闻,没事不相往来”了。村子古朴老旧,环境秀丽险峻,引来无数游客观光避暑。村民说一个外来的公司20万承包了村子的经营权,没给村子搞什么建设,只是在一处悬崖上建了一处豪华宾馆,听说年的“十一”要开业,开业后标间是到元不等。寨门处设岗收费,平时每人10元,旅游旺季每人20,村民说这就是那家公司在收门票,村民们不满,但无办法。经营农家院的多少要受点损失了。村里农家院的经营者并不都是本村人。例如,我们投宿的那家就不是真正的岳家寨人,她是一位40多岁的中年妇女,微胖,快言快语,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就得听她的喋喋不休。她说来她的农家院最多的是濮阳人,大多是骑行队,所以只要是濮阳人来,她就会格外照顾。妇人开的农家院远离村庄,进寨门就到,因地利之便生意很不错。她说,这处宅地是父亲20年前花0多块钱买下来的,他父亲是林州搞建筑的,认识了岳家寨的支书,当时还没发展旅游业,荒山郊野没人愿意在这置产,还是当年的老支书反复动员,他父亲看面子才买了下来,本来要做养老用的,没想到现在却成了风水宝地,该谁发财那是命中注定,强求不来,推赶不走。夕阳西下,山色朦胧,靠坐在农家院的围栏边,下临深渊极目远眺,远山山峰巍峨山石奇幻,似苍鹰,如猕猴。一老者状岩石,形似鞫身恭立,双手交叉于胸前,宽带长袂俨然孔老夫子,对面不知何方神圣,值得孔夫子如此恭敬谦卑?除却老子李耳应无他人。这一带山石形状奇特者众多,岳家寨向南约3公里处的西井山村处处崖壁皆像佛龛,那些大大小小的浅浮雕佛像庄严,两边武将伫立恰似佛寺之护法神,面目狰狞孔武威严。自此再向前就是九层十八拐,那是所有司机的噩梦之路。踏上这条路前,先向佛祖去虔诚祷告一番以求保佑平安,大自然在此处竖立巨石,雕琢佛龛神像真是一种神奇的安排,最顺人意不过了。别了,岳家寨。秋天,当满山红叶烂漫之时我必再来造访。别了岳家寨向前走就是著名的太行天路,景色隽秀险峻美不胜收。停车拍照时,看到远山一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左不靠村,右不靠店的荒山里居然有一座古旧的石头民居,和老婆议论,谁会在这里造屋居住,不要说进城,就是从居屋爬到这条唯一出山的大路上来也要半个小时,闭门修行、避世读书或者拍鬼片倒是一处难得的好场景。正在议论,一位不知何时来到跟前的农民接话搭腔“那是我家”。那人苍老憔悴,看不出年龄,也许50,也许60。“你自己在这住吗,没有孩子吗?”通过交谈,知道这位可怜的农民只有40来岁,孤老一生连个媳妇也没找上,独自一人在这荒山中艰难度日,还好,居屋附近就有一条小溪可供饮水,吃饭自给自足,种什么吃什么。那人憨厚朴实的面容,说道老婆孩子时的无奈悲凉深深触动了我们,如此现代化的今天,还有被社会、人群、环境甚至记忆所远远抛弃的孤独身影。当冬季的漫漫长夜来临,当山外灯火通明鞭炮炸响之时,蜷曲在冰凉的石屋中,独自一人没有亲情,没有电视,没有网络,他是如何度过的……我们尽其所有,把所携带的方便面、点心等留给了这位比我小不少岁的“老人”唏嘘而别。希望谁再从天路过时,多看一眼那座石屋,看看“老人”那孤独的身影还在否?看看能帮他点什么吗?图文李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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