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没有计划，也没有明确的规定；只有行动，只有一颗热忱的心灵给予无知的贫困儿童不懈的关怀；他只剩下一间房子，在家里他是“家仆、管家、门卫，一个人承担起所有家仆的活”，就这样，裴斯泰洛齐取得了令人惊喜的成就。

他说：“我在斯坦茨看到了人类的潜能。我的学生们进步飞快，就像另外一个人似的。孩子们很快感觉到他们身上隐藏着他们不曾察觉的力量，尤其是得到秩序和美的高尚情操。他们寻找到了自我，在我的课堂上学海无涯苦作舟的印象烟消云散。学生们有意愿、有能力、坚持不懈，换来了成功和喜悦。他们不是苦学的学习者，而是感受到身体里有一股莫名冲劲的孩子们，他们知道这股力量能够并且一定会带领他们前进，这种感觉让他们的心灵获得升华。”罗杰·德古普斯说：“斯坦茨孤儿院是19世纪小学的最初模式。”学校繁荣，学生发展，而老师却因为工作过度而病倒了。

当因为战争而关闭孤儿院时，裴斯泰洛齐也失去了健康，只剩下了最后一点力气。裴斯泰洛齐一恢复健康，就马上重新投身于教育实验事业。他历经波折，终于在布格多夫的一所小学获得管理一个小班级的职务。裴斯泰洛齐被当做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我听见他们悄声说我既不会书写也不会算术，甚至不会朗读。”对此，裴斯泰洛齐并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而是承认自己没有能力，甚至认为这样对他有好处。“我认为，在这些方面的能力欠缺是非常必要的，因为这样有利于我发现最简单的教学方法。”在布格多夫学校，最让他感到头痛的是“遵守各种规章制度”。

“我一生中从来没有受到如此束缚。我感到灰心，在学校的规章枷锁下我畏缩了。”然而，裴斯泰洛齐在他的小学校中获得惊人的成功。之后，有更多的优秀学生交给他，但是这里他的成就却不大。他经常不按计划进行，其实稍微有点计划，他就会更轻松地获得自己期望的教育成果。错误、无序、异想天开这些不足，消解了他用心良苦的努力。要明白这一点，我们只要读读他在这个时期出版的书籍就可以了，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我们下面会简要分析的这本文。裴斯泰洛齐以此笔名发表了他有关理论学说的论文，即《葛笃德如何教育她的子女》。

他的位传记作家这样写道：“这是他的教育学著作中最重要也是最深刻的一本。”对此，我们不做争辩。但是，这本文也证明裴斯泰洛齐的思维远远低于他的情感，他身为作家的价值远远低于身为教师的价值。这本文是书信体，由写给盖茨纳的信构成，裴斯泰洛齐的书中往往有相互交织的论点、散乱的思想和个人抱怨。这本文是他在大脑处于狂热状态、内心情感汹涌澎湃的情况下创作的。思想极为庞杂，语言极为重复。因此，当我们读到裴斯泰洛齐下面这句自白时，我们大可不必为他欠缺的文学功底而感到惊讶，他说：“我30年没有读过任何书，我已经不能读书了。”裴斯泰洛齐的风格裴斯泰洛齐的风格犹如其人：散漫、晦涩、迷惑，但又时而闪现智慧的光芒和内心的温暖。

他的书中往往有很多对比，想象力淹没了思想性。他可以用几页纸的篇幅把自己比作“丢失了鱼叉而试着用钩子去捕鲸鱼的水手”，来说明他手中的资源与他想要实现的目标之间存在着多大的差距；然后，他又把自己比作猫都抓不住的一根稻草，以此说明他是何等渺小；又把自己比作猫头鹰，用来表达他的孤单；把自己比作芦苇，表现他的脆弱；把自己比作害怕猫的老鼠，表现他的胆小。对《葛笃德如何教育她的子女》的分析分析裴斯泰洛齐的这本文并不难。首先，《葛笃德如何教育她的子女》这个题目取得不好，因为葛笃德在书中根本没有提到子女教育的问题。这个名字变成裴斯泰洛齐用来形象化自己的一种寓意式名称。

前三封信其实是自传回忆，而不是理论剖析。裴斯泰洛齐讲述了自己的首次教育实验，让我们认识他在布格多夫的助手克鲁塞、托布勒和巴斯。在后面的信件中，作者讲述他的教学方法的一般理论。第七封信探讨了语言问题；第八封信探讨了书写、绘画和雕塑的感受能力问题；第九封信探讨了数字和计算能力问题；第十封至第十二封信探讨了总体上的直觉能力问题。对于裴斯泰洛齐来说，直觉能力正如我们所了解的是一种直接的、体验性的认知，不论是在感官知觉领域，还是在内心意识领域。最后一封信探讨了道德和宗教教育问题。

我们不会顺着裴斯泰洛齐的灵活跳跃的思路，去探索书中那些繁杂的叙述；我们要做的是，从这本繁杂的书中整理出一些基本思想。裴斯泰洛齐的目的，其实正如他的一位朋友所说的那样，是推动教育机械式程式化。实际上，他希望把教学方法简化并固定到一定程度，让最普通的老师和最无知的父母都能掌握。总之，他希望组建一个完美的、能自己运转的教育机器。裴斯泰洛齐说：“我相信，我们无法实现发展民众教育的梦想，除非我们能找到一种缔造老师的教育形式。至少在初等教育阶段，简单的、机械式的教学方法能否取得良好的教学成果，并不取决于教师的能力，而是取决于方法运行的过程。我认为，教科书并没有多大价值，除非教科书既能供受过教育的老师使用，也能供没有受过教育的老师使用。”

这确实有些夸张，对老师的个人努力和成绩的评价太低。按照他的说法，建立师范学校也没有什么意义。然而，裴斯泰洛齐的自身经历却恰恰反驳了他的这一奇怪论断，因为他之所以成为一名成功的教师，要归功于他出色的讲演口才、热情的人际交流和内心的激情，而不是归功于从未收获有效成绩的机械式教学过程。裴斯泰洛齐推崇苏格拉底教学法，他精确表达在一些情况下使用苏格拉底教学法是非常必要的。他首先发现使用苏格拉底教学法对教师的能力有很高的要求。他说：“肤浅无知的头脑，没有足够的深度去激发智慧和真理的源泉。”此外，苏格拉底教学法只能应用于已经具有一定知识水平的学生。

有些学生既没有掌握出发点，即基本概念，又没有掌握概念的表达方式，即语言知识，对这样的学生应用苏格拉底教学法是行不通的。裴斯泰洛齐总是习惯用修辞和比喻来表达他的思想，这里他补充说：“苍鹰能够从其他鸟类的巢中抢夺鸟蛋的必要前提是，后者把蛋放在了鸟巢中。”语言、形状和数字裴斯泰洛齐最喜欢的一个观点－也是伊弗东和布格多夫的学校圣持的教育理念－所有的基础知识可以归结为三个要素：语形状和数字。语言不必多说，形状包括书写和绘画，数字是指下。他说：“这就像我的研究中的一束光，像神灵闪现！”对于这种热情，我们很难认可。显而易见，裴斯泰洛齐的分类不仅缺乏实践价值，而且从理论的角度来看也是站不住脚的。

首先，三个要素之一的语言其实包含了另外两个要素；其次，许多领域的知识，比如物理知识，不允许这种明确的分类，他却对此如此痴迷。直觉训练更有价值的一点是，裴斯泰洛齐赋予直觉的重要性。有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是：不是裴斯泰洛齐自己，而是他的一个学生促使他想到在课堂上用直接观察实物取代阅读课本。有一天，像往常一样，他正在长篇大论地给学生们描述一幅画着窗子的画，这时他发现有个学生在听讲的时候并不是盯着那幅画，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教室里的窗户看。从那时起，裴斯泰洛齐就把所有的画丢到一边，而是把实物搬到课堂上让学生们观察。他说：“孩子不希望在自然和自己之间存在着第三者。”拉姆绍尔是布格多夫地区的学生，他或许用不够准学士学学位。

结语

在罗湖确的语言描述了裴斯泰洛齐让学生们做的直觉训练：“在语言练习时，我们做过最好的练习，特别是与教室里的护墙板有关的语言练习。我们花好几个小时在古老破旧的护墙板前面，忙着观察它上面的洞和裂缝，描述数量、形状、位置和颜色，然后，他［裴斯塔洛齐］要我们逐渐用复杂的句子去描述我们所观察到的结果。裴斯泰洛齐会这样问我们，男孩们，你们看到了什么？（他从来不提问女孩）学生：我看到护墙板上有个洞。裴斯泰洛齐：很好。跟我说——我看到护墙板上有个洞。我看到护墙板上有个大洞。透过洞我看到了墙，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