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

散文诗苍鹰颂

发布时间:2023/11/8 19:4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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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颂(一)湛蓝的天空它时而曲线盘旋,时而直线滑翔,宽阔雄健的翅膀一会儿水平伸直,一会儿稍稍向上抬起,偶尔才煽动两下,优美的身姿令别的鸟类都相形见绌,人类飞机是它拙劣的模仿品,它是天空中真正的舞者,一座流动的浮雕。风雨都阻挡不了它,雷霆和闪电也吓不住它,它穿山越岭,它击水掠地·········它是天空中真正的强者。我犹记儿时的一幕:它仅仅是在空中盘旋,地面上就已经鸡飞狗跳,就连诺大的一只羊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它就是苍鹰,它是我家乡最常见的鹰种,天空中真正的王者。(二)有一个捕鹰的人,用挂网的方式捕到两只苍蝇,关到自家院子的铁笼子里,几天以后,一只绝食而死,另一只生生咬断铁丝网,留下一滩血迹飞天而去,不自由毋宁死——就是这两只苍鹰的信念。当然,人也可以驯化它,经过一定方法的训练,使它充当人的猎鹰,听命于人为人服务,为人捕捉野兔鸟雀之类。人类的驯鹰史也的确源远流长,甚至发展成一种鹰猎文化,苏轼《江城子·密州出猎》词:“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中的苍即是驯化的苍鹰,但经过人类驯化的鹰在我眼里已非真正意义上的鹰:金陵岂是池中物苍鹰亦非掌上禽真正的苍鹰不在人的手上,臂上,肩上,真正的苍鹰永远在天上。(三)有的苍鹰在悬崖绝壁上筑巢,把家安在人迹罕至之处,苍鹰不屑与众鸟为邻,不喜欢拉帮结派,苍鹰喜欢孤单地飞翔,它的叫声就像在自言自语,一个傲慢的自恋者。苍鹰的飞翔高度在七千米左右,地球上所有的高寒地带都能见到它的身影,它的生活是山岳高地上的生活,呼吸的是高空爽朗的空气,人间万象都在它的目光和羽翼之下······如此高拔,如此超迈。我在人类中快速扫描苍鹰一般的人物,只发现三个人中之鹰:尼采,梵高,贝多芬。(四)苍鹰有强悍的意志,也有强悍的翅膀,苍鹰的翅膀是这样炼成的——雏鹰刚出生不久,羽翼未丰的时候,母鹰就开始对雏鹰进行残酷的训练,母鹰把雏鹰一次次地推下悬崖,或者把雏鹰带到树上再摔下来,让它折断翅膀上的大部分骨骼,让它学会忍着剧痛振翅飞翔,如此,雏鹰的翅膀将不断地充血,慢慢地痊愈,如此,雏鹰长大以后才有一副强健的翅膀,为以后一生的飞翔打下基础,当然,适应不了母婴如此残酷训练的雏鹰只有死去。苍鹰教子的哲学:欲望子活,勿怜子死。(五)苍鹰活到四十岁左右开始衰老,爪子显得力不从心,喙也变长变弯,羽毛又厚又长,翅膀也异常沉重,种种老态都给它们的进食和飞翔增加了难度,也就是说,苍鹰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苍鹰选择了痛苦的再生过程。首先,它们把喙在岩石上敲掉,让它先重生,再用喙把爪甲一根一根拔掉,等新的爪甲长出来,再忍着剧痛把羽毛一根一根拔掉,几个月之后,新的羽毛长出来了,苍鹰又一次展翅飞上天空,开始了新的生命······凤凰涅槃是神话传说,苍鹰重生才是现实故事。经过痛苦的挣扎裂变获得新生,这是苍鹰在关键时刻的两种选择之一,另一种是等死。人,何尝不是如此,有时需要超越自我,就有一个炼狱般的自我折磨过程,好汉孬蛋,此中自见。(六)苍鹰一生搏击风雨,纵横长空,在它二次生命将要完结之时,它就努力支撑着身体,飞到瀑布急流之上一头扎下去······或者飞到悬崖峭壁之上,用尽最后一口气狠狠地摔下去······苍鹰,一生拼搏,死亦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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