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

吴春千年的叠加,顽石也长满胡须

发布时间:2025/3/28 10:40:05   
1土地把内心的冰雪举上天山之巅,把爱融化成涓涓细流。站立半山腰的雪松,总是把张望的目光投向低处的人间。一个王朝消失了,消失在仓皇的马蹄声里,抛下一个孤独的背影,伤痕累累。席卷而来的匈奴,用白骨垫高了土地的厚度,用大月氏王的头颅当做酒樽。丝绸古道,逃亡者的哀嚎,掠夺者的欢笑,冷落了无数春华秋月。弱肉强食不需要理由,只需锋利的刀剑与强势的马鞭。离苍天最近的地方,也是空气最稀薄的地方,入肺的清凉与幸福的眩晕必将被时光的利箭击碎。如果生与死可以由自己决定,或许有人会选择站着死,绝不跪着生。2千年的叠加,顽石也长满胡须。苍鹰盘旋的天空,迷惘而无序。也只有这样的高度,才能抛开世俗的抒情,完成对生命的礼敬。两块高耸的巨石,像两枚印章,刻着“大月氏王庭遗址”的字样。四周簇拥的油菜花,紧抱内心的山河,任时间的箭矢呼啸而过。在兰州湾子,田园会唱歌,石头也会说话。它们用形象的太阳鸟、羊只、文字打开三千年的时光之门,真相呼之欲出。这里有最纯洁的雪和最高的水源,又以最低的姿态流入湖泊,蓄积生命的烈焰、盐分和氧气,让一切虚妄蜕变成真实的生活。3石块垒成的城池,作为失语的地基,安静而沉默。天山竖起一道屏风,挂起帘幕,天蓝过湖水,松树绿过草地。生命的最轻和最重都呈现在这里。从春秋战国的车辙,到秦皇汉武的牧马,巴里坤草原始终是突厥、蒙古、月氏、匈奴奔驰的疆场,是柔然、高车仰视的神祉。指尖抚上流水的经络,痛觉依然清晰。谁的堡垒喜欢别人觊觎?谁的江山喜欢外敌染指?沉香馥郁沙粒,泥土埋葬了骨质。打马归来的王者,放下马鞭,把一生的向往放飞成一只高悬的鹰,身体变成青青的草原。4孤烟起于大漠,风声湮灭九天。经过蓝天漂洗的云朵,带着象牙的白和纯洁,从王庭遗址经过。历史的石头对抗着岁月的风声鹤唳。远处的高山,近处的流水,亦在诉说一个败落王朝的生平遭遇。一条路,曾被驼铃反复蹉跎,被丝绸、茶叶漫布,如今还在延伸。英雄的情怀和热血喂养过的土地,青草绿向远方,鲜花跑出好看的舞姿。蒲类海留住一川的草木和人烟,给人天堂般美丽的视觉盛宴。在此,我情愿做一介布衣,以最干净的情怀、最沉澈的心灵,收集阳光雨露,做王庭的主人,重回自己的领地。作者简介:月牙儿,原名吴春,女,甘肃瓜州县人,单位职员,酒泉市作协会员。诗歌、散文先后发表于《星星.散文诗》《散文诗》《北方作家》《西部散文选刊》《石油工人报》《兰州日报》《飞天周刊》等各级报刊杂志,也有部分作品获省、市、县不同级别的参赛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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