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

李宗盛白岩松蔡康永这些大咖,竟然都是

发布时间:2023/6/24 15:23:51   

多年前,《康熙来了》在中国台湾最火的时候,娱乐明星们争破头皮上通告,只为了能在这档最具话题度的节目中亮相。

而蔡康永却在这时邀请了一位和节目风格反差极大的嘉宾上节目:“我唯一一次用特权做了不适合《康熙来了》的事情,就是邀请了原住民歌手胡德夫。”

在为胡德夫《匆匆》专辑做序言推荐时,蔡康永又一次写道了他对于这位音乐人的敬仰:“这几年我见闻了这么多人,结果当我再次听见胡德夫,还是像初次听见时那么感动。”

无独有偶,不仅是蔡康永,还有许许多多顶级“大咖”,都是胡德夫的资深粉丝。

先来看看音乐圈。年,胡德夫在中国台湾台东的卑南部落出生,作为土生土长的原住民,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胡德夫与杨弦、李双泽共同发起了民歌运动,掀起了华语音乐的创作热潮。有人说,正是因为胡德夫,启蒙了整个华语流行乐坛。

李宗盛将他视为台湾流行乐的重要起点:“胡德夫的创作与歌声,是台湾流行音乐的一个重要开始,直到现在,他都具有令人灵动的爆发力。”

伍佰说,胡德夫创造出了触及灵魂的音乐境界:“他发明了一种属于自己的Jazz,这个境界比Blues还高,因为它让我看见所谓‘灵魂解放’这个东西。”

陈绮贞也说,能够在胡德夫的音乐中,听到那个内心深处久违的自己:“突然想坐下来,看书,喝自己泡的红茶。不用刻意让出耳朵,就被这个音乐交换了那个好久不见,不给人压迫感,安静的我。”

不仅对于音乐届影响深远,作为20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台湾文化界的亲历者,胡德夫的名字,也成为了宝岛文艺界一个标志性的存在。

龙应台曾在书中写道:“胡德夫,他是一位原住民,唱歌写歌的,长得像流浪汉,唱得像吟游诗人,他是台湾文化史的一个标志。当所有的人都在学唱美国人唱的歌时,他开始和几个朋友谱自己的歌,写自己的词,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个‘自己’,指的是他脚踩的土地,他熟悉的人,他信仰的东西,他习惯的语言。”

蒋勋甚至直接盛赞,胡德夫是台湾最美的声音:“他的歌是台湾最美丽的声音,他深沉丰厚的声音,使我想起东部耸峻的高山,使我想起澎湃广阔的海洋。”

而在大陆,胡德夫的影响同样深远。

年,胡德夫第一张专辑《匆匆》刚一问世,冯小刚就为他的电影《非诚勿扰》“求”来了一首胡德夫的《匆匆》。

这个饱含了人生历练与情感的声音,足以超越文化与空间,让所有人都能从中听到岁月留下的故事。白岩松的描述再贴切不过:“在他的歌声中听见岁月与山河,以及一个男人所走过的路。”

他还说,幸好自己是在已经“不年轻”之后才听到了胡德夫的音乐:“你走过的路越长,越接得住胡德夫歌声中的错综复杂。”

为什么在胡德夫的音乐中,会构成这样一个错综复杂、包含了历史与文化、高山和大海的世界?

这其中最重要的根基,便是他深深扎根在自己故乡土壤之中的情感。

几年前,因为综艺节目等因素的推动,让“民谣”一时间成了时髦的事物。可到了现在,许多年轻的音乐人却纷纷急于和“民谣”划清界限,其中不乏这样的心态:他们认为这种音乐形式,不够“洋气”,甚至有点“土”。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胡德夫却恰恰始终在强调着:自己的音乐正是来源于这片土地的,最本真的民谣。

“民谣就是生活,它不是编撰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长出来的,那个声音直接来自心里面。”胡德夫说,“民谣是令人和人隔阂缩小,人和人之间真诚的一种对话,就像我们和邻居打招呼,是最自然的语汇言辞。”

60年代,胡德夫进入国立台湾大学外文系,一进校门,他就和许多年轻人一样,爱上了英国民谣和西洋音乐,一度也曾是只唱外文歌的“时髦”青年。

可到了年,胡德夫认识了李双泽。李双泽劝说胡德夫少唱英文歌,多唱唱卑南族自己的歌,用自己的语言,唱自己的文化。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双泽的建议让胡德夫对音乐有了重新的认识。于是,《牛背上的孩子》等等民歌应运而生,这些创作无一例外都源自于脚下的土地,无一例外是从我们的文化中生长出来的结果。

民歌运动深深地影响了华语乐坛的创作,山谷的歌声、天空的鸟儿、脚下的泥土、田间耕作的农人,都成为了歌唱的对象:

“曾是那牛背上的牧童,跟着北风飞翔跳跃,吃掉那山坡坡上那草原,看那遨游舞动的苍鹰,终日赤足腰系弯刀,牛背上的小孩仍在牛背上吗……”

这样的音乐,的的确确一点也不“洋气”,但它的“土生土长”,却生长出了任何外来文化都无法给予的能量。

去年,胡德夫在北京开了一场演唱会,那天,我也坐在台下。坐在钢琴前的他一开口,仿佛就将整个剧院都搬到了远方的山谷,想起余光中说的,胡德夫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巨大的风箱,悠远的声音和耐人寻味的旋律词曲,自然与历史交织的一幕一幕便自然地在面前铺展开来。

69岁的胡德夫早已满头白发,但你却丝毫不觉得眼前的是一位老人。那天恰逢“”情人节,一位年轻的观众借演出之际,想要向和他一同来看演唱会的女友求婚。胡德夫欣然答应了他的请求,并做了一回“月下老人”,在现场见证了浪漫的一幕。胡德夫与一对年轻的新人从不相识,但因为音乐,让彼此之间仿佛早已相识的挚友。

一年过后,70岁的胡德夫即将再次在北京开唱,音乐会取名为《山谷再呼唤》。除了还惦念着那对新人,胡德夫还希望,能够和更多年轻的朋友相识:“这个‘再呼唤’,一方面是呼唤老朋友们,能在北京再见面,再来就是呼唤年轻的朋友们来听听,来看看,一个年级已经70岁的演唱者,在短短的时间里面准备了什么东西。”

除了经典的作品外,70岁的胡德夫又一次创新,将许多新的歌曲融入了音乐会曲目:“希望能听到从自己的文化里面变成歌的曲目,尤其是喜欢诗的朋友,来听听我怎么把诗谱成曲后中国的古诗所展现出来的张力。还有台湾原著民族本土的诗篇,其他的期待想在现场,想在歌里面告诉大家。”

记得在纪录片《未央歌》里,有这样一幕:白发的胡德夫重回故土,依靠在树下乘凉,几头黄牛就恍在他身边,闷着声吃草。

“看我穿皮鞋很怪吧?”胡德夫对着牛群说。

紧接着,他把脚上的皮鞋拽了下来,仍在一旁,把袜子也顺手全脱了,光着脚,紧紧踩着一小片土地。他还像刚才那样依靠着,只是这次在哈哈大笑。

每每在城市中走得疲惫了,总让我想起这一个细节,也总想脱掉皮鞋,踩进绵软踏实的泥土里,感受盘旋在天空的苍鹰、满山的桃花、飞舞的蝴蝶、潺潺的溪流……即便坐在北京的剧院中,闭上眼睛,伴着胡德夫的音乐,便立刻嗅到了芬芳的泥土,触到了宝岛海岸线温热的气流,也踏踏实实地,真切感受到了脚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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