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

言情虐恋女扮男装追随他七年,我封将那天他

发布时间:2024/5/30 11:40:19   

七年前的惊鸿一瞥,让我甘愿女扮男装入伍,只为更接近他,

我会用生命保卫他想保卫的一切,直到他在国宴上求娶我,

我才知道,原来他也在看着我,

他说想看我凤冠霞帔的样子,于是我着红装奔赴战场,

嫁与他,我求之不得,可为了他,这一仗,我必须去。

1、

云川王爷姓孟名深字瑾涯,是孟国战无不胜的将军,花了近十年养出一支可以以一敌百的军队,名为赤血军。

承天二十七年秋,在云川王爷的带领下,和齐国的多年的疆土之争终于结束,齐国的老皇帝于十月初十递交了盟约书,愿与孟国结百年之盟,立千秋之谊。

孟深却在回京路上,遭人暗算,身中奇毒,不得不交出兵权留京休养。

承天二十九年初冬,齐国国君病逝,新帝登基却撕掉盟约书,再次进攻孟国边境,云川已是半死之躯,再不能赴塞外边疆,副将明问掌军权率军迎战。

战事胶着一月有余才发生转机,营中一小将孤身潜入敌营竟取了敌将项上人头,二十万赤血军军心大振,长驱直入,而后大获全胜。

事后探小将身份,此小将竟为女儿身,是余丞相庶女,名为余冬。次战役余冬一战成名,被皇帝赐予将帅之名。

这一战赢得漂亮,皇帝大赦天下,特许余冬携其副将明问回京过年休养。

年关将近,又有此喜讯,皇帝特地为余冬在宫中设宴,迎接她凯旋归来。

此喜于百姓是喜,于朝中却不尽然,余丞相在朝中早就一家独大,此番余家女儿又如此争气,以单薄女儿之身入了军营,竟真挣来将帅之名,一时之间朝堂中人心惶惶。

因余冬封将匆忙,还未来得及修葺新的将军府,皇上就下令让余冬搬进了之前云川王爷封将时住的宅子,云川王爷,虽是一个武将,却是一个出了名的精致妙人,那宅子翻修打扫一番又是一处好景观。

又是一日雪,余冬搬了小炉子围了大氅在廊下看雪,茶水还未煮沸,明问便哆哆嗦嗦跑进廊下,抖了身上的雪花凑在炉子前吸着鼻子开口道:“这雪估摸着也是年前最后一场雪了。”

余冬抬了眼皮呵出一口白气也没有搭他的话。明问打量着着宅子开口道:“这云川王爷可真是精致,这将军府建的倒像是皇宫里的后花园,你同他虽没有说上话,但能住进他昔日的宅子,也不枉你惦记了这七年。”

余冬眯了眼睛看向廊外轻声道:“这雪又大了。”

明问转了视线看她开口问道

“老丞相找你说什么了?”

余冬翻了翻炭火淡声道:“还能说什么?无非是一些让我不要忘本的废话罢了。”

有下人搬来一把木椅,明问顺势坐下,嘴里哼出声道:“老丞相也好意思说,这些年你进军营他可曾给过一点照拂,现如今你一刀一枪拼到现在这个位子了,他倒是想起来有你这个女儿了。”

余冬叹出一口气道:“何止是军营的这些年。”

他没给照拂的何止是军营的那些年。丞相府从来不缺子女,像余冬这样的不起眼的庶女自然就得不到丞相的偏爱,被正房子女欺负,被偏房的子女欺负,甚至被下人欺负这都是余冬小时候经常发生的事情,有时候欺负的厉害了也会有只言片语传进丞相的耳朵里,但只要不闹到他面前来,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和云川的缘分就始于她十四岁那个冬天,那个她差点被冻死的冬天。

那是皇城最冷的一个冬天,因为天气太冷,她偷了大房的棉衣,被照顾大房的婆子逮到,穿着单薄的衣衫在院子里应着冷风跪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冻昏在院中,被突然到访的云川王爷瞧见,后来听下人们讨论,半死的她被云川王爷大大方方的抱进温暖干燥的正殿,说了一句。

“昏成这样脊背也不曾弯下去,倒是有点意思。”

她不知道自己脊背有没有弯下去,也不记得云川王爷那个温暖的怀抱,只记得醒来时落入耳中的一句。

“人活成什么样全看自己的本事。”

还有他走时的背影,那件银灰色白鹤绣纹的大氅。

那个时候余冬才明白戏文里所有的缘分际遇,两情相悦都是骗人的,自那以后余冬再也没有见过他,但少女的心思在那个深冬生了根发了芽,冰天雪地里开出最璀璨的花。

“人活成什么样全看自己的本事。”

余冬将这句话奉为神谕,让她誓死追逐云川的脚步。第二年开春,余冬揣着独一份的信仰进了军营,京城里爱慕云川的不在少数,但没有一个是敢为了他进军营的,只有她敢,她的命因云川不绝,这条命给了他也是应该的,所以她不怕。

余冬扮作男子混在征军队伍里在军营一待就是七年。

塞外寒风,血雨厮杀,她手里拿着血迹斑斑的铁剑躺在腥臭的尸堆里不止一次想,她和孟深到底有没有缘分。

这些年,她究竟求的是什么?

第五年的时候,边境再起战乱,同年战事结束,齐国递交盟约书,孟深回京复命,路上却遭人暗算,带着剧毒的倒钩短箭没入胸膛,九死一生却再无健壮的身躯。

从前叱咤疆场的少年将军成了不沾风雪的病弱王爷。

塞外苍鹰沦为病弱金丝雀。

余冬不敢去想孟深留在京中究竟留下多少遗憾,究竟有多不甘心。有些事孟深做不到,但她可以,她可以替他守着这塞外边疆,守着这万里河山。

时隔两年,邻国再次卷土重来,失去孟深的赤血军少了一半的威慑力,可余冬知道,这一战不能退,更不能输,二十万赤血军身后不仅有国家百姓,还有远在京中孟深那一份沉甸甸的希望,那份希望王宫承不起,文武百官承不起,只有这二十万大军承得起。

她也可以。

战事胶着两个月,余冬趁着雪夜潜入敌营,用藏在袖中的铁线绞下敌将的项上人头,并将其带回,一时之间军心大振,大军长驱直入,不到半月大获全胜。

那一战赢得漂亮,捷报带着风雪传回京中,皇帝圣心大悦,知晓其身份倒也没有半分不悦。只是称余冬有勇有谋,当世女子举世无双,所以封其为将军。可没人知道,那一战她被敌将打废一只耳朵,铁线攥在手里,割断她手上缠的布条,钳进肉里,勒出两道长长的疤痕。

这将帅之名她担得起。

2、

翌日雪停之时孟深刚刚起身,清风将大氅搭在衣架上,孟深抬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哑声道:“换那件灰色白鹤绣纹的。”

清风愣了一下:“那件早已破旧了,今日王爷还要去宫中赴宴。”

孟深垂着眼睛站起来重复道:“换掉。”

清风再进来时,孟深正在喝茶,听见动静后抬了眼皮,似乎有一瞬间的晃神,而后眯着眼睛看着那件银灰色大氅缓声问道:“她已经见了余方?”

清风垂着眼睛嗯了一声道:“昨日见的,余丞相冒雪访了将军府。”

孟深愣了一下问道:“余方去找的她吗?”

清风点点头道:“听说余丞相派人去请,余将军回绝了。”

孟深垂着眼睛缓缓笑了笑道:“我就知道,她还是有脾气的。”

看着窗外庭院深深,孟深脑中有另一番光景,万千山河,羌笛悠悠,雁鸣声中长河落日,大漠孤烟,再看一眼那戎装绝色。

所幸,此生还能再见她。

记得第一次见她也是这样一个积雪日。日头稀薄,雪块半融,他顺道去给余丞相送御赐的赏礼,走动间看到院中里那个瘦小身影,跪在堂前,脊背直挺,孟深踱步走过去,却发现她早已冻昏过去,孟深心里微诧,嘴上惊叹道:“昏成这样脊背也不曾弯下去,倒是有点意思。”

他不顾余方尴尬的神色就已将那半僵的身体抱在怀里,后来才知道那是丞相府里不受宠的庶女,他虽心生怜爱却也不能过度插手朝臣家事,更何况皇帝原本就对他多一些忌惮。

“到这儿就可以了,人活成什么样全看自己的本事。”

他捻着手里的衣袖淡声道,却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一双悠悠睁开的眼睛,混沌中渗出丝丝柔软。

孟深以为此生交集可能也就止于此了,他日再见最大可能就是她被余丞相当做棋子嫁给哪个皇子或臣子,在什么朝中的春日宴上隔着人海再遥望几眼。孟深再想起雪日里那坚挺的脊背总觉得有些可惜,此身若为男儿郎,入了军营可大有一番作为。

孟深想是这样想,却不料会成真,那年春天她带着孟深不成情的遗憾来到军营,用七年将这份遗憾铸成执念。有小将偷偷来报说在军中混进女子,听见这个消息,孟深也是愣了好大一会儿,半天才回过神,觉得甚是有趣,想悄悄去瞧瞧,看到她时,她正跟着几个人操练,孟深抿着唇看了好大一会儿,才缓声道。

“真是胆大。”

声音含着笑意。

他知道不合规矩,但却也没想放她回去,她在丞相府过那样的日子,不知有几条命可以折腾,她在他眼下还不至于死的不明就里,他们都惧怕军营,说战场上刀剑无眼,没关系。刀剑无眼,但他可以在她身边多按几双眼睛。

他偷偷将她留了下来,跟她身边的人一一嘱咐,消息被他悄悄压下去,但他也不敢与她多亲近,这军中不知多少皇帝的耳目,他不想皇帝对她平白的多一份猜忌。

他曾看着她在夕阳中日复一日的练枪,趁着夜色偷喝军中的酒,曾听旁人告诉他,这场战役她在哪个方位,杀了多少敌军,受了多少伤。他看着她单薄的身躯变的坚硬,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寡言,一如既往的。爱慕他。

他从见她第一眼起就知道,她是不一样的,她是在冰天雪地里也能开花的寒梅,是能在长空与鹰搏击的白鹤。

又或许,不为男儿身,她也能有一番大作为。

她进军营的第五年,战乱平息,他凯旋回宫复命,路上遭遇突袭,带着倒钩的短箭刺入胸膛,是京中安平军制箭常用的玄铁。孟深早知,天心早生忌惮,君要臣死,他岂能保身?

边疆寒风,沙场血雨,春秋十载。换不来在位者一片丹心。

军中皇帝自会好好安置,可还有一人,他放心不下。混乱中他不知扯了谁的手,含着血气的一句话。

“余冬,不能死。”

闭眼的时候他在想,他也不能死,前几日他还偷偷的将余冬的八字寄给了闻远和尚,想让他参一参余冬的命数,他常年征战沙场,身上杀伐之气太重,怕她命格与他不合,无法成周公之礼。现下那和尚还未回信,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短箭刺的不深,上头的毒也还没渗入脏腑,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皇帝想要的不是他的命,而是想让他做这笼中鸟,被他牢牢的锁住,再不能啄人食肉。

铠甲血气还未散去就要将它挂置堂中,再不能见一眼那塞外黄沙,他心中怎能不憾,这十余年久居塞外,仗早就打累了,若是有人能接替他的位置,代他去守着万里山河,何尝不是一桩美事呢,若是再奢求一点,若是改日能将余冬接回来。

孟深想有个有勇有谋的人接替他的位子,却没想过会是余冬,他带的那帮赤血军胆子向来就大,只服能者,皇帝迟迟未立新将,就是怕不得军心,没想到余冬这般大胆,竟敢只身闯敌营,得了军心,被推为新将,虽没有实权,但皇帝也只能顺水推舟,随了她这个身份。

可皇帝想要扳倒余丞相的心并非一两日而就,如今余家又出将才,皇帝又怎能容?

皇帝早想拉拢他,朝中许多大臣都是他父亲的旧部,只要他站队,皇帝想除的人就会容易许多,皇帝就想他表个态,他虽不想蹚这趟浑水,可现下能救余冬的就只有他,余冬,不能死。就算闻远和尚说她风雪一生,就算她命不好,他也不能弃她,毕竟,他也是这样爱慕她。

他把事情办的干净利落,皇帝看他的眼神和当年将兵权交给他时何其相像,满是委以重任的信任和期待。皇帝问他有何求,他抬头回道。

“所求,一人。”

“臣守望余丞相次女余冬多年,求陛下将她赐予臣下,待她解甲归来便许她周公之礼。”

皇帝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缓声道:”你所求之事事后再议。“

事后又是何时?

3、

余冬还未进过宫,朝廷那边说还未赶制出女子样式的朝服,特许余冬着软甲进宫赴宴,一大早余方就差人来请她,说朝中局势不明,让余冬与他一同前去,免出差错。这将帅之名是她自己拼出来的,她不想做余方权倾朝野的一枚棋子,便回绝了他,就算局势不明,照她这个寡言的性子,也不会出什么大差错。

稀薄的日头在厚厚的云里洒出缕缕暖色,余冬捻着身上的白色大氅出了府门。

“你若再不起身,我就差人去拽你了。”

明问坐在马上笑着说,身上黑色的大氅泛着冷冽细碎的光。

余冬抿着嘴角缓声道:“刚才我爹的人来过。”

明问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她身后牵着马过来的下人问道:“你不坐轿?”

余冬翻身上了马,雪白的大氅盖住黑色的战马,缠着纱布的双手握住缰绳,驱马前回了明问的话:“没来及让木匠做。”

明问也知道这是敷衍的话,坐轿又矫情又引人注目,她不想被这虚礼框住。

一路上踏着融雪来到宫前,明问将两只马的缰绳递到宫人手里,垂着眼睛嘱咐道:“这两匹可是随着我和余将军上阵杀敌的战马,有血性的很,可要照看好了。”

两个宫人颤颤巍巍的接过缰绳,恭敬的回了明问的话,却又忍不住抬头瞄了余冬几眼,往祖上再数三代都没有见过一个女将军,这也算得上一大罕事了。

余冬抬起眼睛看见他们瞧自己也没有吭声,她不会打官腔,也不会摆架子,看几眼又不打紧。明问想要上前呵斥几句被她拦下。

“无碍。”

马车声有些距离的时候余冬就听见了,余冬只当是哪位大臣的坐轿,想要快些进宫门,免得打了照面,刚要迈腿的时候,听见一位宫人小声道。

“是云川王爷的马车。”

一句话将余冬的脚步定下。云川王爷。

四字入耳,犹如战前鼓声,细密的敲在心尖,让人慌张的喘不过气。

云川王爷,姓孟名深,字瑾涯。

余冬连指尖都在战栗,这个名字曾出现在戏文里,出现在书上,出现在各种传闻里,神圣遥远。在那上头,他是英勇无敌的少年将军,是孟国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戍守边疆十载,一直保孟国无虞。这个名字又真真切切出现在她的生命里,铭心刻骨。眼前掠过那些仓皇岁月,她曾亲眼见他排兵布阵,见他上阵杀敌,塞外余晖中,年轻俊朗的将军身披银甲手持铁枪,孤凉月光下,他也独自一人在帐外饮酒长叹。

孟深。是她放在心上存了七年的信仰。

再回过神,马车早已停在一侧,里面的人被搀着下来,参拜的声音响起。余冬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铁线勒出的伤痕又渗出血珠。

孟深开口说话,问的是。

“可是新封的余将军?”

手心的疼痛感让余冬唤回一丝理智,侧过身子缓缓弯了腰行礼,开口说了七年来第一句话。说的是。

“末将见过王爷。”

末将。见过王爷。

余冬抬了抬眼皮,那人的衣衫落入眼中,银灰色白鹤绣纹大氅。只一眼,就把余冬拉回七年前那个深冬,积雪天的清晨,重生日的晨光。那一句“人活成什么样全看自己的本事。”

还有。这一件银灰色白鹤绣纹的大氅。

孟深伸出手掌用指尖拖住她行礼的手,低声道:“将军一路风雪,辛苦了。”

你是要算她的命数?

八字太硬,命不太好,风雪一生。

孟深垂着眼睛看见她缠着纱布的两只手,指尖颤了一下又掩饰性的收回来,低低开口道。

“将军同本王一同进宫吧。”

“是。”

长而宽的宫道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连砖缝里的残雪都被一一清理掉,清晨稀薄的日头这会儿也变的亮了些,将让人生出些暖意,在这样好的天气里重逢,倒真叫人欣喜。

“军中一切可还好?”

“尚好。”

“赤血军他们可还听话?”

“他们。很记挂王爷。”

孟深压在嗓子里发出一声轻笑,没有说话。

一路无话,行至殿外三人一同解下大氅,余冬身上的银色软甲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眼前,孟深差点被晃了眼睛,睫毛抖了抖看向那张清冷的脸庞,良久才说道。

“将军着此甲当真世无双。”

余冬知道他再看她,她不敢抬起眼睛,只得轻声道。

“王爷谬赞。”

看到他们一同进殿,余方的表情突然变的复杂,连皇帝目光都变得悠远。一番虚礼过后两人落座,皇帝看向余冬不禁夸赞道。

“朕也是头回见着女将军,这软甲穿在身上,英勇气概也是不输男儿啊,余丞相可真是替国家养了个好栋梁啊。”

余方起了身笑道:“陛下太看得起老夫了,还不都是皇上育民有方,泽披天下。”

皇帝垂了眼皮挥挥手让他坐下又出声道:“瑾涯在军中待得久,是不是头一次看见女子着软甲。”

孟深起身低声道:“是。”

“如何?”

孟深目光看过去,那银甲正泛着泠泠细光,余冬直直的端坐着,低着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孟深想起抱起她的那个冬天。她在祠堂罚跪,脊背也是这般直挺,就算昏死过去也不肯折去半分,想必也是这副表情。

孟深缓缓道:“可谓世无双,可是陛下,余将军生的这般好看,臣倒想看将军着红装。”

余冬心中竟是漏了一拍,抬起眼正对上他含笑的一双眸子,面容憔悴了几分,但还是如当年一般,一般风华。余冬又垂下眼睛。

皇帝哈哈笑道:“瑾涯这几年不在军中,倒有几分像纨绔子弟的模样了。”

众人当做玩笑话跟着调侃了几句。皇帝又拐到余冬这里来。

“这一战赢得漂亮,余爱卿想要什么赏赐?”

众人的注意力又转到余冬这儿来,余冬刚要起身回话,又听见孟深那边传来声音。

“臣帮着陛下整顿朝纲,陛下不是也许过臣吗?怎的今日就只提了余将军,陛下偏心啊。”

殿内突然沉寂下来,余冬不知其缘由便又坐了回去。皇帝隔着数层台阶遥遥望下来,落在蓝色袍子的孟深身上,孟深照旧含笑看着余冬,目光深沉。皇帝开口,声音沉缓低哑。

“那瑾涯想要什么赏赐?”

余冬总觉得心跳无端的加快了些,抬起眼皮看见他正起身,目光好巧就落在她身上,此一眼,余冬竟再无法挪开,孟深忽而笑了一下,余冬不自觉的攥紧了手心,听着如战鼓擂的心跳她禁不住想。他如此这般,会不会,她在军营的那些年,他都知道。他会不会一早就明白自己的心思。若在痴念一些,会不会,他其实也和她一样?

余冬看着孟深缓缓开口,低沉轻和的嗓音缓缓在大殿响起说的是。

“余丞相之女余冬,秀外慧中,性格温顺敦和,七年前在丞相府就已一见倾心,臣思慕守望多年,恳求陛赐婚,许她为臣的正王妃。”

手心的伤痕又渗出血迹,滴在银色的软甲上,余冬仿佛听见心中寒冰破裂的声音,冰雪燎原中,在那些缝隙里开出曼丽的花。

空止云行,云止复明。山止川行,川止复行。

“我这一生经历痛苦,难违天命,挣扎亦是无果,望此间为大梦一场,几度千秋数载,行至此,见你,又恍然。此乃遍地春光。”

4、

云川王爷与新封女将被赐婚。如平地起惊雷,炸响在坊间。两人天生将才,家室般配,相貌也般配,贪慕云川王爷的京中女子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更何况余冬常年在外杀敌,那些女子自是不敢来招惹她,私下里竟也说不出几句愤懑之词。

年底琐事繁忙,婚期便定在来年开春时节,细细算来也不过一月有余。

婚前新夫妇不能私下见面,可孟深和余冬久居军中,哪能受繁文缛节约束,每每无事,孟深便从后门溜进去,余冬嘴上总说不合规矩,但并未真心想让孟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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