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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格瓦拉同志

汉景帝在位期间，为矫正先前政刑宽简、豪强作恶的局面，曾起用过一批执法严厉、不畏权贵的酷吏，让他们到地方上去惩治不法行为。这帮酷吏以皇帝为靠山，在打压豪强的行动中往往会诛杀过滥，在社会上造成非常强烈的恐怖气息。这帮人见人怕的酷吏为数不少，其中最著名者便是郅都。

郅都以执法严酷闻名，号称“苍鹰”

早在担任济南太守期间，郅都便残忍地诛灭过以瞷氏为首的几大豪强，令周围十多个郡的郡守都畏惧不已。景帝欣赏郅都的治理才能，便将他调入朝廷担任中尉，掌管京师的治安警卫。郅都在任期间不畏避权贵皇亲，但凡是犯法落到他手里的，一律严厉惩治。郅都是如此的不近人情，连皇族诸侯都畏惧不已，每当见到他时都侧目而视，称呼他为“苍鹰”。

郅都迁为中尉...是时民朴，畏罪自重，而都独先严酷，致行法不避贵戚，列侯宗室见都侧目而视，号曰“苍鹰”。见《史记·卷一百二十二·酷吏列传》。

郅都之所以如此用法严酷、不近人情，倒也并非是有意作秀、讨好皇帝，而是本性如此，因为早在他在担任济南太守前，便因为一件不近人情的“小事”名闻天下，并由此获得重用。这件“小事”，还要从景帝出游上林苑说起。

汉景帝非常信赖郅都

郅都出任济南太守前，曾以郎官的身份侍奉汉文帝，并逐渐爬到中郎将的职务。中郎将隶属于光禄勋，负责统领侍卫、守卫宫殿门户，是皇帝非常依赖的亲军将领。因为职责所在，郅都经常跟随景帝出游，结果在某日出游上林苑时“摊上了事儿”。

原来景帝在上林苑玩得不亦乐乎之际，宠妃贾姬内急想要如厕，景帝也没多想，便让她一个人去简陋的户外厕所解决问题。上林苑是帝王游猎的场所，属于自然公园，里面繁衍生息着大量的飞禽走兽，其中不乏有野猪、熊、虎一类的猛兽。结果贾姬不幸“中彩”，刚进入厕所没多久，一只野猪便冒冒失地闯了进去。景帝发现后大惊失色，赶紧向郅都使眼色，让他去解救贾姬。

贾姬是景帝异常宠爱的妃子

可对于皇帝的提醒，郅都跟没事人儿一样，站在原地无动于衷。景帝又气又急，随手拿过身边侍卫的武器，就要自己去解救爱妃。郅都见状不再装瞎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并死死地抱住皇帝的腿不让他行动。景帝一边奋力挣脱，一边骂郅都失职。

此时郅都并没有叩头谢罪，反而大义凛然地对景帝讲：“失掉一个姬妾，还会有其他的姬妾来服侍陛下，天下难道还会缺少像贾姬这样的美人吗？陛下就算是看轻自己的性命，可是让列祖列宗和太后怎么办呢？”景帝听完后觉得很有道理，便转回身来。就在此时，野猪不知道何故也从厕所里跑出来，而随后走出来的贾姬却安然无恙。

孝景时，都为中郎将，敢直谏，面折大臣於朝。尝从入上林，贾姬如厕，野彘卒入厕。上目都，都不行。上欲自持兵救贾姬，都伏上前曰：“亡一姬复一姬进，天下所少宁贾姬等乎？陛下纵自轻，奈宗庙太后何！”上还，彘亦去。引文同上。

窦太后重赏郅都，并更加器重他

回到宫中后，有人便将这件事奏报给窦太后。窦太后获悉此事后，对郅都的所作所为非常赞赏，为表示感激、奖励之情，便派人赐给他一百斤金子（此处的“金”实为黄铜）。经此一事，郅都更受皇室的器重，不久之后便外派到济南郡担任太守（“太后闻之，赐都金百斤，由此重郅都。”引文同上）。

然而郅都以正直无私受到器重，最终却同样因此而遭遇杀身之祸。原来郅都在担任中尉期间，曾处理过一件事关故太子、临江王刘荣的案子，后者因侵占宗庙地修建宫室而触犯法律，按例要送交中尉审讯。虽然是故太子，但郅都责讯起刘荣来同样不留情面，并且不许他给皇帝写信申诉。窦太后听说后，便派侄儿窦婴偷偷地将刀、笔送给刘荣，后者在写完信后，便在中尉府自杀。

郅都虽受景帝器重，但因触怒窦太后被杀

窦太后一向把刘荣当做“心头肉”，如今见爱孙被逼自杀，恨不得将郅都撕成碎片。好在有景帝的出手相救，郅都只得到了罢官还乡的处罚，但不久又被起用为雁门太守。然而郅都躲得了一时，却躲不过一世，数年后在窦太后的坚持下，郅都依然被斩首。郅都死后，长安城内的豪强们弹冠相庆，不久后又开始公然作恶。

史料来源：《史记》、《汉书》、《资治通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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