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

铁道兵文化诗歌卷之五诗人郭辉

发布时间:2022/11/15 15:02:53   

铁道兵文化:诗歌卷之五

诗人小传

郭辉,湖南桃江人。年出生,年入伍,服役于铁四师,先在建筑给水发电营测量班当战士,后调到师宣传队搞创作,仍为战士。年退伍,先后在桃江县文化馆、益阳市文化局、益阳市委宣传部、益阳市文联等单位工作,曾任益阳市文联主席兼作家协会主席。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

从年在《人民日报》发表处女作起,至今已在《诗刊》《星星》《人民文学》《十月》《中国诗歌》《扬子江诗刊》《诗选刊》《诗歌月刊》《中国诗人》等刊物发表诗歌多首;在《十月》《人民文学》《芙蓉》《莽原》《湖南文学》等刊物发表中短篇小说50多篇。著有《美人窝风情》《吮吸爱的光芒》《永远的乡土》《文艺湘军百家文库·诗歌方阵·郭辉卷》《错过一生的好时光》《兵日记》《九味泥土》《三生树》等诗文集。曾获加拿大第三届国际大雅风文学奖诗歌奖,《海外文摘》双年度文学奖,第五届”十佳当代诗人奖”等奖项。

很早就发现在铁道兵诗作者群里,郭辉的诗与众不同。他的构思,他的语言选择,喜欢独辟蹊径,走人家没走过的路,创新意识格外强烈。他的诗,美的细腻,可以是桃花的颜色;他的诗,深刻的烈度,可以是深入骨髓的触碰。

第一次见他是在年的东北之行,朝夕相处三个月之久,认定了他是会有作为的,铁道兵要留住这个人才。当时的创作组长朱振声很认同这一点,亲自给铁四师相关部门打招呼,足见对他的重视!

金子放在哪里都会发光。郭辉战友回家乡工作后,仍笔耕不止,成为中国诗坛上一颗明亮的星,享誉中外,尤其让我们感到欣慰!

在这里,谨以老战友的名义,真心祝贺郭辉的成功!

——李武兵

郭辉的诗

‖写在珍珠山隧道口

这真是历史的巧合,

火车呵,将要穿过珍珠山麓,

当年,抗联在陡崖上劈就的石洞,

正是隧道的入口处。

洞前的野花开得万紫千红,

可是英雄先辈的血汗浇注?

遮掩着洞门口的青藤绿叶,

仿佛仍系着峥嵘岁月的风云烟雾。

洞壁上,有一副对联,

是梭标刻成,是刺刀雕出?

凿青峰为屋,深山石洞抗联安家,

驱强盗出境,绵绣河山人民作主。

啊,浩气如虹,壮怀激烈,

这是一页何等珍贵的史书;

战友啊,让它铭刻肺腑吧,

对我们,该是多大的激励和鼓舞!

且别说我们筑路深山,

曾跨过多少雄关、险阻,

前进的路,先辈早已开拓,

山山水水,至今仍震响着他们的脚步。

眼前,这郁郁葱葱的珍珠山,

不正是一颗待串的珍珠;

是先辈曾用生命将它雕琢呵,

它才这般晶莹耀眼,光彩夺目。

在我们如花似锦的国土,

——青山高矗,翠峰如簇;

哪一座不是人民心上的珍珠,

哪一处没写下先辈创业的英雄谱。

多么幸福呵多么自豪,亲爱的战友,

让我们一起承当历史赋予的重负,

铺金轨作练,串起千山万谷,

将它们永远系在祖国母亲的胸脯……

原载《志在四方》年第3期(总第18期)

‖弓的传奇

两道矗立的青峰,

挤得松花江又险又窄,

此处,雁过心惊,鹰过胆怯,

甚至飘不过一团云彩。

在抗日烽烟弥漫的岁月,

常常有个猎人同黎明一起走上山来;

身上背一把祖传的弯弓,

弦张弦弛,拉逝了多少朝代?

每次,他都要面对江涛,

将一支羽翎箭射向对岸林海,

箭头上系着一份份重要情报,

穿过阴霾,飞落抗联营寨。

呵,刀丛剑树脚下踩,

红色交通线,险山恶水隔不开!

强弓一把,像一座无形的桥,

将两岸红心连在一块……

最可恨无耻的叛徒,

苟且偷生,把革命出卖,

一个拂晓,猎人在这里惨遭毒手,

弓,被鬼子扔下千仞云崖。

勇敢的人呵生命常在,

从此,这里山更雄奇,水更澎湃;

人们看到,拍天巨浪常常将弓托起,

像一道长虹,流金溢彩……

如今,江上真有一道不落的虹,

——一座钢铁大桥,威镇恶浪排排,

这头连接金色的北京,

那头伸向九霄云外。

呵,我要说,这正是那把神奇的弓,

烈士和我们一道将它举起,气势豪迈,

飞弛的列车就是弓上的箭,

载着两代人共同的理想,射向未来……

原载《志在四方》年第3期(总第18期)

‖刺刀——铁镐

这是一把带锈的刺刀,

刀柄上刻着三个字:抗联造。

弹一张,锋刃铮铮作响,

擦一擦,迸射道道光毫。

刀口,曾饮过多少敌血,

刀尖,曾卷起仇恨的风暴;

当操刀的勇士在血火中倒下,

大地便成了它的刀鞘。

几十年风,几十年雨。

青山不老刀不老。

今天,战士从地下将它掘出,

捧在手里,仍能感到风呼火啸!

工地上,我们生起炉火,

将这不倔的生命重新锻造。

锻呵,锻进先辈钢铁般的信念,

锻呵,锻进战士心中如火的狂飙……

几经锤打,几番淬火,

锻成一把锋利的铁镐。

好呵,先辈和我们的意志铸在一道,

斩水——水断,劈山——山倒!

呵,刺刀——铁镐,

革命一代接一代,肝胆相照!

刺刀,劈翻了一个黑暗的世界,

铁镐,要将胜利大道铺向明朝……

原载《志在四方》年第3期(总第18期)

‖钢胳膊

难怪都叫你钢胳膊,

看你打锤的架式可真泼,

砸下去,像赶着雷,

抡起来,像扯着火。

记得你入伍刚到连队时,

掌心里茧花没几个,

筑路工地学打锤,

打起血泡一窝窝。

光辉题词一遍遍学,

越学越觉志如火:

学习硬骨头六连好榜样,

干革命,就得练一身硬骨骼!

这以后,你一把大锤不离手,

睡觉也在身边搁;

白天练,打得群山都发颤,

晚上练,打得繁星直哆嗦。

手上的血泡磨成茧,

手上的汗水流成河,

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硬骨头精神结硕果。

大锤一挥流星舞,

千难万险锤下躲,

打得准,打得狠,打得冲,

劈山开路奏凯歌……

原载《解放军文艺》年第8期

‖钢钎琴

呵,这一根根在岩石上磨秃的钢钎,

曾征服了多少座险恶的大山;

呵,这一根根在汗水里磨亮的钢钎,

曾锤炼了多少副火红的肝胆。

而今,它们被悬挂在乐师面前,

亮铮铮,光闪闪,精神饱满。

听吧,当战士满怀激情将它们敲打,

动听的音乐便响彻绿水青山。

钢铁锻造的旋律呵,

昂奋、激越、清新、刚健;

钢钎哟,融注着战士的壮志,

仍然激战在乱石山巅 。

硝烟涂染的音符呵,

深沉、浑厚,动人心弦;

钢钎哟,还紧操战士手中,

正在悬崖绝壁间排险……

啊,在我们伟大时代的琴盘上,

这根根钢钎不正像只只琴键,

奏呵,奏的是劈山开路进行曲,

激励着战士向前!向前!

原载年11月12日《铁道兵》报

‖篝火晚会

林海雪夜,月色如水,

帐篷前,我们点起篝火堆堆。

群山——观众,林涛——乐队,

同我们一起举行歌咏晚会。

莫要看我们都不是歌手,

战士与战歌朝夕相随。

放声唱呵,唱我们劈山开路的生活,

尽情唱呵,唱我们龙腾虎跃的连队。

听,这是一支多么昂扬的歌,

像开山炮声奔突在九霄云内;

听,这是一支多么激越的歌,

像铮铮大锤敲打着山的脊背;

听,这是一支多么优美的歌,

像晶莹的汗珠滴进山间泉水;

听,这是一支多么有力的歌,

像钻花突突冲杀在十里长隧……

歌声阵阵,将篝火催旺,

战士的豪情与歌声齐飞。

篝火熊熊,将歌声染红,

战士的心与篝火同辉。

啊,唱吧,再大声些唱吧,

让我们的歌声传遍天南海北;

明天,它的音符将变作闪光的道钉,

它的旋律将化作铮亮的钢轨……

原载年1月1日《铁道兵》报

‖月夜

似水,似银,似霜,

皎皎月光,洒满吕梁山上;

针飞,线舞,锤唱,

大枣树下,排长修鞋正忙。

明天,要奔赴新的工地,

此刻,战士们睡得多美,多香,

看他哟,悄悄地,一针,一针,

将一个个甜蜜的梦,串在线上。

这双鞋,踏落过多少星月,

磨穿的底,仿佛还凝着冬雪秋霜;

钉哟,钉上一副掌和一副如火心肠,

新的战斗,雨更猛呵风更狂。

这双鞋,踏平过多少山岗,

磨烂的邦,好似还沾着尘土汗香;

补哟,将一片似海的深情缝进补丁,

继续长征,山更高呵路更长。

这双鞋,踏翻过多少荆棘,

磨断的线,已织进祖国的铁路网,

缝哟,用新线连起更炽热的战斗渴望,

穿着它,去编织的春光……

一双双,一双双,一双双,

修着,补着,心花怒放;

脸上的汗珠,一闪,一闪,

像滑落的流星,又圆,又亮……

是银针闪光,牵来了东方曙色?

是铁锤叮当,唤醒了雄鸡高唱?

含着笑,排长挥剪铰下天边弯月,

缝上了最后一只鞋邦……

原载《太原文艺》年第2期

‖彩虹 

春日明明还照在当空,

忽然又飞来一阵细雨;

金色的光线呵银色的雨丝,

绣得山格外青,水别样绿。

突击灌注的大桥工地,

更添了一派蓬勃生机;

捣固机唱得更欢了,

给桥墩织进春光万缕……

小推车抖开翅膀飞呀飞,

车斗里装满大干的号子;

绿军衣上淌下条条小溪,

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滴?

什么时候,雨悄悄停了,

一道七彩虹,横贯天宇,

那头搭在大山的脊背,

这头落在河套里。

这真是一首最美的诗,

谁的心中不激情洋溢!

兴奋中连长大声喊道:

“加油干呀,把彩虹永远留在这里……“

原载《太原文艺》年第3期

‖鹰骨

多少年了

你仍是吞吐风云的雄姿

在绝顶上辉煌

经年的风雨没能击散

一根根

仿佛依旧铿锵有声

隐隐可见石面上

有深深的爪痕剧痛般颤栗

还有一截阴森冷铁

歪锈在双翼间

必是一次蓄谋已久的谋杀

饮毒的响箭

蓦地洞穿了呼啸长天的豪气

血如泪悲愤滴落

躯体如阔叶悲壮飘零

陷进

射杀者越来越大的窃笑里

猛然收翅一展

抖尽轰隆作响的痛苦

又奋力跃向头上的骄阳

选万仞高岗免息

作永恒的定格……

原载《诗刊》年第2期

‖鹰和时间的影子

这是鹰和时间的影子

我肯定,是鹰和时间

沉重的影子,落在石头上

血迹如火,石头冰凉

落在石头上,像逝去的歌王

仍在游荡的歌声

金属的质感,重量,使人们

感到一种久违的深邃

鹰和时间的影子,是不会

朽去的思想,总是飞翔

穿过露水,穿过许许多多

树叶的空隙,在风中守望

为什么选择石头

选择石头,就是选择

活着的历史。石头上

鹰和时间的影子,血色苍茫

多么锋利,刺痛了我的沉默

原载《诗刊》年第4期

‖苍老之石

苍老之石,水之滨

久远而富于动感的凝思

暗淡,苍茫,大智若愚

就那么似卧非卧,一如

时光之枕

朝朝代代踩踏,滑落了

几多成败兴亡。流水

向西,雨向西,无情的风

吹老了雪山和云彩

水深处,长着

有翅的鱼。豪气已杳

如刃的齿锋咬不住石头

白骨成水,白骨成灰,成为

渔歌中的慨叹

唯有这苍老之石

依然活着。庄严,祥和,渺小

以无言之言,向

所有流失的生命致意

以无心之心,赢得地久天长

原载《诗刊》年第9期

‖风中的经幡

还记得吗?那些风中的经幡

它们把虔诚的响声,揉入了我们的发际

在那梵音般的回旋反复里,我们

仿佛是被栽种在岩石上了

我们的腿骨,挤出了呻吟

至今还隐隐作疼

还记得吗?那时,我们的头发是站立的

比风更硬,比风更满

那是我们灵魂的火焰,在拉脊山山口

在青海无边的蓝下

一丝丝一缕缕,仿佛就要提起

生命的轮回,和能量

呵,那些风中的经幡,是不是

前世的预言,一直在为我们而等待

在那一个必然的八月,它们发出的回响

多么宽厚,多么爱!而又悲悯

还记得吗记得吗?那神的喻义,我们命中的风水

原载《星星》诗刊年12期

‖又听《梁祝》

溪东的雨

怆然打湿了多少秋兴

民间的水上

一顶团团的荷

犹在静美地绿着

蝴蝶双双飞来

翩然而富于神韵

掠过无数的古典爱情

于荷上,绣出灵动的乐音

一只花,翅翼上芬芳袭人

一只黑,宛若写满功名的书页

一只空灵,像月之魂

一只飘逸,如夕照下的云影

一只叫作生

一只叫作死

生生死死永不分离

卸下人生太多的遗憾

不尽相思染绿芳草天涯

天堂无法诱惑

炼狱的火,使灵魂更加纯粹

在和风细雨中浅唱低吟

再生之舞多么逍遥

人间最美的情种

根植传说,长成了最美的弦歌

伴着血液的流程

用心谛听,天高地远

我们只能默默

无言

原载《十月》年第5期

‖益阳

就这样闭门不去,用乡谣

守住自己往日的容颜

魏公巷的夕阳古香古色

弹唱清音的弦子,一朝断了

江水泡久的石头是哀怨的

听多了三国的故事,肝肠寸断

何如温一壶燕子的浅韵

来寻回我走失的桃花

原载《人民文学》年第12期

‖青锋剑

为什么假寐

用锈,用世人厌恶的铜绿

密封千年不死的雄心

在土中,把整个大地

当作自己的暗匣。不说话

不泄漏曾经的黑沉沉的血光

是真英雄,就

隐姓埋名。就把道行楔入骨头

让疼,落成泥

利器中的响尾蛇

冬眠着,血冷,牙齿更冷

只有雨夜中的闪电,能看到它——

寒光四溅,直欲破土而出

并与大乾坤对着小暗语

“来者何人?吾不斩无名小将!”

原载《中国诗歌》年第10期

‖青苔谣

水中青衣,石头上的锦绣

吸纳了太多的雨雪风霜,暗绿得

像死去了许多回

但它活着。皮肤柔软,富于

弹性,善用腹语,说——

一生就爱多情水,爱慢时光

爱自己体内,那些

一点一点锈蚀的钟摆

它多么面善。心肠也如菩萨

阳光走拢来时,会显出丝丝妩媚

风吹落叶滑倒了,就轻轻

扶起,送上一程

尤其,当多病的人间需要入药

就把自己晒干,碾成粉

万死不辞

原载《北京文学》年第6期

‖规则

他敲破一块块卵石

其实,只是把一些固化已久的

波涛,浪花,驱赶出来

显影一条河流的造化之功

他一生都在击打那些

圆形方形多边形,那些棱棱角角

使它们俯首埋头,跌跌撞撞的行程

血肉橫飞,却喊不出一声痛

我非恶。也非善。他对人间说——

我只是把做不到的,化为虚无

而能做到的,是让无序

在暴力之下成为规则

原载《中国诗歌》年第11期

‖秋枫辞

秋日来临。它对山坡上

裸露的石头说——

从现在开始,你可否与我一道

隐隐作痛

苍天有眼,苍鹰飞过

它忽发玄思——我要向你黑刀子

一样的翅翼亮出伤口

你若捎带,就带走我的愈合

野菊花一蹦一蹦开了

仿佛是神灵敲响的鼓点

它不由得悲欣交集

告白人间——这才是撼庭秋

西风里,夕阳衔山

它无法不喊出心头的块垒-

落日呀,我也有着你阔大的病!也将

全部咳尽心头的血……

原载《中国诗歌》年第11期

‖锯木场

拉锯者一上一下

成骑虎之势。无论圆的,方的

不圆不方的,都必

消受胯下之辱,切割之疼

那么多剖面,皆不见血

却露骨质,露本相,露内心里

深藏的善恶是非

在上为天,在下为地,居中则是

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寰

锯齿呀,有锋芒或者无锋芒

都请手下留情

给木头们

或一条活路,或一个死法

原载《作品》年第7期

‖沧浪谣

中年人,他在河边

吹笛。他面对着一段迟缓的河流

河床的最下面

沉淀着他大半辈子的

无可言说

他不紧不慢地吹出了笛音

颇有几分像是

他正在打磨胸腔里那些

沉默经年的锈

中年人,他站在一块

卧虎般的石头上

吹笛。他用七孔回旋曲,提起河流

给卧虎喂水,也给

自己头顶早生的华发染色

染上

青苍如幻的沧浪谣

原载《诗刊》年第11期下半月刊

‖牙齿

秋色已开始全面

退却了,阿冈昆山径边的棘丛里

犹还热热闹闹

开满了紫铜铃般的小野花

我伸过手去

欲摘取一朵,闻香识色

却被枝条上的

一根根刺,恶狠狠地扯住了袖口

它们黑里透红,偏暗

三分静气里埋伏着七分杀气

一身硬,分明

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

长成了一粒粒不惜命的牙齿

它们看上去多么细小

却动用了,最大的心机与心力

固执,偏激,不依不饶

决绝地咬住了

我的轻举妄动和尘世间的爱恨交加

它们呀——

仿佛为这一刻,已经足足

准备了一生!

原载《诗刊》年第11期下半月刊

‖丹葵引

怀有多少炽热

才能倾吐出,这接近于

死亡的金黄!

大野之上,高傲到了极致的

语言。仿佛是

十万匹烈马奔突而来

每一只蹄子

都敲出了追魂散!

太阳的女儿呀

其实——是羞怯的静笃的

那么绚丽地

盛开,只是为了释放

內心的挣扎。只是

为了用世世代代相传的花语

把对人间沉默的爱

喊到爆!

原载《诗选刊》年第1期

‖雕花剑柄

铁刃里那一场雪落不落,都一直在寄身之处

发着寒光

剑柄上雕花朵朵

恣意盛开——

不过是愤怒、厮杀、喋血之欲

的装饰与修辞

操持者,请松一松你

冰冷的手指

让钢蓝色的花瓣舒展吐出返生香

吐尽心头块垒——

花可雕而剑气不可雕

而暴戾之气肃杀之气血腥之气

雕无可雕

原载《诗歌月刊》年第4期

‖苦地丁

再过去一点点

三月风和嫩绿嫩绿的草腥味

就门户大开了

那些地头上坡坎间洼地里的地丁

却是早已

放开了胆子与手脚

一朵朵一蓬蓬其貌不扬

只是野,只是

自己乐着自己的,目中无人

苦长在头上,长在

名字上;从沒有长在心窝子上

生来就是春色的一味甜品

一开就不可收拾,一开

就把那么多或粉红或淡紫的情话

牢牢钉在了人间

原载《诗刊》年第5期上半月刊

年元月,在北京与中国文联原主席周巍峙先生合影。

年10月25日,在哈佛大学校园留影。

年10月31日,与妻子女儿在白宫前合影。

年7月10日,在古巴首都哈瓦那海明威生前时常光顾的“五分钱小酒吧”留影。

年5月27日,与铁道兵文化新闻界的首长和战友相聚于北京原铁道兵大院。

年10月下旬,参加武汉诗歌节,与谢克强、张二棍等著名诗人合影。

年9月24日,在卢浮宫《蒙娜丽莎》原作前留影。

在马克思故居的后花园,向伟大导师的雕像敬礼。

三十年后,北京鲁迅文学院同学相聚于长沙。

图文统筹:李武兵《青烟威文学》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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