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苍鹰 >> 苍鹰的种类 >> 匈奴在我大汉朝面前就是弟弟看鉴
公元前年,汉高祖刘邦率大军32万迎击匈奴。时值寒冬,天降大雪,刘邦轻敌冒进,不想中了匈奴诱兵之计,被困于白登山达七个昼夜,最后还是依靠陈平的计谋,向冒顿单于的阏氏行贿,才得以脱险。“白登之围”后,刘邦认识到以大汉目前的国力,跟匈奴硬碰硬占不到便宜,于是转而采取和亲战略笼络这头北方怪兽,以求边境的安宁。
转眼到了文帝时期,十多年过去了,大汉已经不再如先皇在位时大臣们坐着牛车上班儿那样民生凋敝。在黄老之学的光辉领导下,这些年汉朝子民休养生息,大搞生产,同时整军备战的步伐也是一步也没停,按说战力应该是今非昔比,不想文帝前十一年,即公元前年,西汉王朝又被匈奴打了个满地找牙,战火燃遍了从西北到辽东的漫长国境线,各边镇到处是筚路蓝缕,妻离子散的惨状。
望着此时汉朝军队的窘境,你绝对想不到,就在四十年后的武帝时代,一支精锐劲旅会横空出世,从此吊打匈奴,甚至打出“一汉当五胡”的交换比来。那么究竟是何等灵丹妙药,让我们的西汉大军满血复活的呢?
对手就是最好的老师
虽然屡屡挨打,但每次的疼痛都让大汉朝长了记性,踏踏实实地向敌人学习。在后来的景帝时代成为朝中重臣的晁错,就曾向文帝上了一份《言兵事疏》,洋洋洒洒的很多建议中,有一条尤其值得一提:“降胡义渠蛮夷之属来归谊者,其众数千,饮食长技与匈奴同,可赐之坚甲絮衣,劲弓利矢,益以边郡之良骑。令明将能知其习俗和辑其心者……”
晁错所说的义渠一族,西周末年曾趁着周室内乱,脱离中央统治,自行立国。在侵扰吞并周围邻居的过程中,实力不断壮大,一度称霸西戎。后来秦宣太后以怀柔手段施以巧计,灭了义渠国。秦亡汉兴后,分散各处的义渠族人有不少投靠汉廷。义渠人的风俗习性与匈奴几无分别,一方面可以从中深入了解匈奴骑兵的战法,另一方面可以将他们招募组成精锐的部队。在实际作战中,若是地势险要崎岖,就可以利用义渠的部队抵抗匈奴;若是地势平坦,则可用汉朝军队来对付。两军互相辅佐,取长补短,可保万无一失。
晁错这一主张对汉朝军事的影响可谓深远,到了数十年后霍去病驰骋大漠之时,其麾下劲旅中正有着大量来自草原各族的降兵。这些桀骜不驯的塞北男儿,对汉王朝却是忠心耿耿,甘愿为之奋勇向前。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样的人才引进,汉军更加熟悉匈奴的骑兵,不但不再感到惧怕,而且有样学样,将敌人的优势引进而为己用,最终实现了反超。
将士兵武装到牙齿
如果说,引进人才,学习骑兵战法,提升的是汉朝军队的软实力,那么铁器的全面配备,则将汉军的硬件水平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早在春秋时期,我国就已经诞生了冶铁炼钢技术,当时楚国所铸造的钢铁兵器之锋刃,已经如蜂刺一般锐利。而西汉早期发明的“炒钢”,则是钢铁技术的又一次革命性突破。所谓“炒钢”,就是直接将生铁加热至熔化时,采用鼓风或加入精矿粉,并在熔炉中不断搅拌,从而令生铁中的硅、锰和碳元素氧化,从而将含碳量降低到钢和熟铁的成分范围。
炒钢技术的成熟,推动着钢铁兵器的大批量生产,青铜兵器则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汉长安武库遗址,位于未央宫与长乐宫之间,西汉时专用于藏禁兵器,名曰“灵金内府”。此处出土的刀、剑、矛、斧等基本由钢铁制成,仅有少量箭镞为青铜制成,可见当时兵员的武器配备已实现了全面铁器化。
有攻就有防,钢铁兵器的大规模使用,也促使着防护用具不断改进。从各地出土的文物即可看出。西汉时期铁铠甲的制造工艺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作为防护用具的铁甲片,具有着很好的延展性和强度,且含碳量较低,与当时世界各国相比自是遥遥领先。除了铁甲之外,这一时期还出现了铁盾,该盾外部安装了上下两个利钩,称“钩镶”。与纯粹的厚重盾牌相比,钩镶攻守兼备,使兵员的战斗力又大为提升。
彻底根治“恐匈症”
纵使有了高明的战法和先进的装备,倘若对阵匈奴铁骑时,汉军士兵从心底里还是畏敌如虎,那么胜利依然遥遥无期。而令大汉男儿们从高祖、吕后和文帝时代对塞北恶狼的恐惧中挣脱出来的,正是文帝后期到景帝时,一代军人的浴血奋战。
武帝之前,汉朝对匈奴的大方针是以和亲为主,但与现代人想象不同,和亲实际上并没有带来真正的和平。反复无常的匈奴人常常撕毁协议,随后便旋风般袭扰边境,将财产牲畜掳掠一番。面对着胃口越来越大,已经对中原腹地虎视眈眈的大漠强敌,汉王朝的统治者意识到,一味的求和根本喂不饱这些塞外的恶狼,汉人必须拿起武器,保卫边境的安宁!就此,新一代大汉军人登上历史舞台,并逐渐成为汉匈战争的中坚力量。
这一时期的汉匈边境战争战场,往往远离人口稠密的地区和交通线,散布在苍茫的旷野大漠之中。汉军往往无法及时获得后方的辎重和兵员补充,而对手又是极具灵活机动性的匈奴骑兵,作战之艰苦可想而知。长期战斗在北境的李广深谙此道,因此治军简易,行军时也没有严格的队形,军中的繁文缛节一概略去,但负责侦察的骑兵却远远分布在大队周围,没有丝毫的松懈。这种精简务实的风气深受士兵的欢迎,匈奴人也慑于“飞将军”的声威,不敢轻易进攻。除了李广,在景帝时代出任雁门太守的“苍鹰”郅都,同样是匈奴人眼中无法攻破的堡垒。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以李广和郅都为代表一代大汉军人,在极险恶的战场上守护着大汉的国境线,在他们的奋战之下,终景帝之世,匈奴人只在边境一带掳掠,从未能深入中原,对京畿地区造成威胁。后世所赞颂的文景之治,不单依靠无为而治,发展生产,更离不开这些远离家乡的战士们,默默无闻、数十年如一日枕戈饮血所创造的安定环境。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战斗,令大汉的子民认识到,匈奴并非不可战胜,这便为武帝时代的大反击打下了坚实的心理基础。
弓弦抱汉月,马足践胡尘。不求生入塞,唯求死报君。当我们为卫青奇袭龙城赞叹,为霍去病封狼居胥而击节,为陈汤攻杀单于而欢呼时,我们应当记取,是什么让一度在匈奴铁蹄下惶惶不可终日的帝国军队涅槃重生?是中国人永不停歇的开拓进取的激情,是华夏儿女在逆境中寻找光明的坚韧意志,是我们这个民族数千年来一脉相承的不朽武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