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苍鹰 >> 苍鹰的习性 >> 阅读昭通群山世界的山与河十一章
观海台
我的观海台不在大海之边,在内陆丛山之中。
一条江水如脐带将大海与丛山生生相连。
我的观海台就在江之侧,观江流之澎湃激越,如静听大海之沉吟、思索。这江始终是大海的一个枝丫,大海是它的归宿。
我爱恋我的观海台。它是我的身心与自然、社会的一种结合,有着美和哲学的因素,蕴含了我最基本的生存观念和生活态度。它在我在,我的世界因而多了一个崭新的看台。
朝也罢,晚也罢,我来到我的观海台。美丽的霞光与云彩,在山之巅、江之畔,一丝丝一缕缕地散发出醉人的情愫。那么多的生命和物体,芳香而活泼,独立又相依,把世间的旋律都吟唱得淋漓尽致。天地浩渺,深邃依然。
晴光里、烟雨中,我登临我的观海台。它默默地与我在一起,接受苍天恣意的洗礼,静享丛山赐予的美德。任时光穿梭,物我相生,宇宙融融。
深深地,我知道大海已经来到心中,以一江水的浪漫激情和腥味的气息与我交谈,暗示我生的本质、活的意义。
我无语。“无语”是我历经千山万水的一种自然状态,也是站在观海台上,对观海台所依存的一切真实和可能,表现出的最为诚挚的敬畏之情!
流水啊流水
一个有雨的日子里,我想起了流水。在高天之下茫茫的原野上,缠绵悱恻,面向浮云,面向长风,面向蔽日的苍鹰和深邃的蓝天。轻轻地,它美玉一般静静地流淌着,从某一段我不知晓的时光开始,从某一处我未跋涉到的山岳开始。
孕育又滋润众生灵的流水,就这样从遥远的天边飘逸而来,在手指间不停地流淌着。流水的性格从流淌伊始就形成了,流淌、穿越、接纳、滋养,悠悠闲闲,朝东西南北一路轻歌曼舞,向着天的另一端,浩瀚的大海奔涌而去。从清澈到浑浊,从沉寂到躁动,再从浑浊到清澈,从躁动到沉静,汩汩涓涓直至浩浩汤汤,没有丝毫的停息,没有一丝的疲惫,给每一个在岸边或水中渴望向上和追求茁壮的生灵以启迪和鼓舞。
面朝无尽的虚空,一心向往或黯然神伤,充满浪漫或独自掉泪,抑或紧贴沉重的厚土,忠诚而勤勉,或机警而狡猾,都会引发众生灵对自我和他人的一种悠长且深刻的思索,从物的本质意义上说,这恰是对流水或江河的多角度多层次的感受、品味、理解与认同。
比如你,比如我。
高天下的云
高地寂静,高空蔚蓝。
浩渺的长风在天地之间空空地流荡,深深地缄默。
无垠时光里,泥土和岩石渐渐生发出一种神性的力量,在太阳的牵引下,共同释放出更多的生命、色彩和形态。
于是,本也无趣的土地竟为众多生灵创造了无数难以描述的经历。
这之间,云的出现是自然的,也是必然的。
云,远远的、淡淡的、白白的、纯纯的,一种纯粹的美。倘若这云是厚厚的、近近的、低低的,骤然压弯了这些生灵向更大空间探寻的目光,生生锁住他们的身体在某一处,并且抑紧他们的呼吸与心跳,这对他们简直是生命体以外的另一种恐怖、另一种戕害。当然,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每一个生灵都有其爱恶云消云长、云卷云舒的权利。
但云依然在高天之上,或飘或逸,或凝或重。
唯有亘古的长风,聚聚散散,深深浅浅,如不朽的高空蔚蓝,城府的高地寂静,叫繁衍不息、奋斗不止的代代生灵豁然一生,也陶然一生。
群山之中
在群山之中感受群山,理解、超越群山,是一件十分艰难痛苦但又能让心灵得到安慰和满足的事。
幽幽群山,仿佛一片暗绿的海域,将山里人和他们的家园,统统隐藏起来。一代代山里人,游鱼似的在这种沉寂的环境中自由自在生活。群山是他们肉体和心灵的依托。
凝望群山,浩浩荡荡在云天之下,一浪一浪地来了又去,一浪浪的来去,颇为壮观。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恐,这澎湃激越的群山似乎将我们团团围住,所有的生命将在这里一点一点耗尽。不知过了多久,朋友的一席话拨亮了我的眼睛。换一种方式看,我不禁欣然微笑。深邃幽古的蓝天下,群山恰似一朵朵向天绽放的莲,灿烂而芬芳,我居花心。这一发现,让我感慨不已。
群山年年岁岁,分分秒秒,弥漫在浩渺的天地之间。一道道空幽幽的山谷,流淌着群山浑厚悠远的气息。季节迈着轻盈的步子,姑娘赴约般来到这山水之间。于是,云生了,雾起了,日月明媚,星点灿烂,霞光缤纷,给苍茫的群山披上一件神秘的纱衣。绿草、森林、雪山和充满灵性的动物,为这静谧的群山增添了无限生趣。
我听见山谷之中,宝石一样散落的村寨迸溅的声响,外面的世界涌进来的声息,通过水泥、钢筋、汽车、电脑……乃至生生死死的细节相互碰撞、交汇在一起。那些自私的、丑陋的、污浊的声音渐渐飘远不见了,耳中洪大的声音,显得彻底、清澈而且深远。我想,群山中本来的出产,以及群山外涌进来的东西,同山里人不断追求的生活,经过一辈辈人的努力,经过时空万般撮合,终于和谐相融。
很多时候,山里人就像山谷底一步三咆哮的江流,在汇集到一定量的时候,总想奔出群山,到外面的世界去闯一闯、看一看。群山亿万年来井壁般的围困,早给这些叛逆的思想和行为埋下了伏笔。但是,到了山外闯荡一番,才会感到灵魂的孤独和生活的无趣。重新回到群山,再次融入群体,便成了真正的归宿。从生存到反叛,再到皈依,便形成一个关于生与死的圆。对山里人来说,这是一个无法抗拒的宿命。
现在,正好
还是那只青鸟,停在窗前的梧桐树上,时而振翅,时而偏着脑袋,用圆溜溜的眼珠看着窗内的我,悄悄地看,毫不在意的样子。
其时,我一点儿都不知道。我只是书院里的一尾鱼,摇着尾鳍,咂巴着空洞的嘴,时而整理着凌乱的书包、新看的图书、窈然的书柜,时而游进那一个个变换的文档。
我真的不知道啊。在时间的汪洋中,我游动着,憨憨地吐出泡泡,向着水波之外的天空,发出我依然活着动着的信息。我还是向往着海水之外的更多广阔。
还是那一只青鸟,流溢着圆润的腰身,远远地,近近地,停在窗前的这一株梧桐树上,仍旧偏着脑袋,用圆溜溜的眼珠,悄悄地看着窗内的我,忽而振翅。我不知道这样的唯美早已给了我。
我应该停下手中的活计,去观摩这快乐清美的鸟儿。抑或走出院门,唱一唱清洁羽毛的歌谣,或者,展开双臂,敞开心扉,一句话都不说。
真好!我只能这样,让这样的词汇火焰一样燃遍我的每一个细胞。真好!每一个时间里面的阳光和星辰。
青鸟啊青鸟,我不知道你从哪里飞来,也不知道你将飞向何方。但是,你是否可以离开那传说的梧桐树枝,暂且飞进我的花园,缓缓地走一走、看一看。在我这一个园子里、这一片生命的原野上,是不是有着稀世罕见的、来自星空大地的那些玄机与奥妙。
即使下雪、刮风,这心的院落也一样恬美。
妈妈的话
我用整个生命来听妈妈的话。
妈妈用整个生命说的话,作为儿子的我,今晨才恍然明白:要用整个生命来听妈妈的话。妈妈的话不是汉语,妈妈的话不是羌语,汉语只是对妈妈的话的一种翻译,羌语则是妈妈的母语。
要懂妈妈的话,就要用妈妈的方式。
我晓得,我是妈妈的“诗歌之子”。
清晨一炷香,夜梦闻水香。
水香是妈妈的名。
我还不知道妈妈的名字是哪一个亲人呼唤出来的。
我要用整个生命来听妈妈的名字。
此时,窗外的鸟鸣过后,新的雨滴记忆着我新一天的到来。
新六点
新六点和旧六点一样,身着黑色华丽的大氅,穿过我梦的边地,盈盈地伏在我的窗前,等我。等我用散发梦香的双眼,看它。
犹如它看我。
我鱼儿一样溜下昨晚,游过昨夜洁净的书房,轻轻地,把我的心门打开,含着笑,请进新六点拥抱我生命里的每一个细胞。
同时,也把干干净净的空气邀请进来。在人类尚未糟蹋这些纯净之前,干干净净的我,把干干净净的空气邀请进昆仑书院。献出六点时分的这份空气,像一个熟悉我很久的收藏家,在我不知宝贝的情景下,将书院中铜臭的、昏聩的、呆板的、腐败的、衰老的气息发掘出来,藏进它无垠的手心。
毫无知觉的我,透过新六点身上黑色的大氅,看着镶嵌在锦缎一样华丽的大氅上面的一颗一颗宝珠,它们眨着眼含着笑看着我。顿时,我心泛开神秘旋律的清波。
我被这清波缓缓地推着向前。迎面,是一个一个的崭新,纷纷亲吻我放弃梦境的心情。我犹如烛光中的新娘,竟被玫瑰色的心情娇宠得芬香盈盈。
依然记得,诗性盎然的我一样知道,新六点是人类社会行程中镌刻在年10月15日上的一个名字,一个闪烁着汉语光芒的名字。
我爱新六点像旧六点一样温存可爱。
书香我生活
说起读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和经验。为什么要读书?之前我不太明白。写了几本书之后,我继续写、读、出书,这才逐渐明白。
书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我接触书,是在哥哥姐姐上学之后,以一种奇怪的心情来看待书本的。那时候的书,叫作课本,像有巨大吸引力的吸盘,将哥哥姐姐的眼睛、脸庞,甚至头部和身躯,都“吸”了进去,他们除了看课本,根本就不理会我。后来,我上小学了。读书,是从爱惜书本开始的。一个原因是,哥哥姐姐用牛皮纸极为细心地帮我把新书一本一本包好,牛皮纸干净、耐磨;另一个原因是,同村小伙伴的书表面较脏、破破烂烂的,甚至还会弄丢。
上了初中,我爱书比读书更胜一筹。高中时,为了提升高考成绩,我将书里面的知识相互连贯起来。但总的说来,即使大学毕业后,我还是不太懂得书本的真正用途。
现在,读书如吃饭,我的生活已离不开书本。譬如史书、志书,文化工作者收集整理印刷的民间文化图书,还有本土作家、诗人的书。这些书,在语言上与我亲;这些作者,在生活方式和性情上也与我亲,比长时间在学校知道的那些书里的人和事,更有温度。最重要的是,我与这些人在生活中有交往、有交流。说白了,我读书,就是在吸收和借鉴。像一个食客,在阅读的过程中,慢慢品尝本土作家的语言,感悟书本当中的责任。
说说作家阿来。他的诗干净,小说也一样。长篇小说《尘埃落定》是其代表作,他的长篇地理文化散文《大地的阶梯》,我也喜欢。为什么?因为书里面的生活和山水,都是我每一天睁开眼睛就熟悉的。书里面的细节、经验和感触,都是我曾经经历且记忆犹新的。读这样的书,就成了交流和回忆。这样的书,值得反复阅读。其他本土作者的书,我也读。就像在杂草丛中寻觅花朵,有时有,有时无,但也能找到一些感触,这就是我读书的快乐。
当然,我也喜欢读自己的书。翻阅自己的书,无论是诗集,或是小说、评论,看一看自己的文字和情趣,一面是修改和遗憾,一面是赞叹和惊喜,一面是期待和酝酿,都实实在在。而读外国的书,譬如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书和所谓的世界名著,虽然能让我的阅读在视域上获得拓展,在心灵上受到抚慰,但都不能与我的生活发生交往。
母亲的儿子
母亲的儿子都记得自己的母亲,只是因为目前,彼此之间,还隔着一层钢化玻璃一样坚硬的时间,儿子暂时不愿意喊自己的母亲,暂时不乐意歌唱自己的母亲了。
这点,我很能够明白。
这些儿子,其实,早都知道我,早就认识我。只是他们不愿意看见我,甚至不想承认我,甚至不希望我存在于这样粲然奔跑的人世间。
这些聪明得多么愚昧的儿子啊,正是我亲生母亲的儿子。
我太明白这一点了。
鉴于这样的客观事实,我清楚地对自己说,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母亲的其他儿子称兄道弟?你还有什么资格讲伦理道德?
不需要,不勉强,不奢望。
在我的内心里,只有这一点,是我最接近母亲的性情。这就是我,对于母亲其他儿子的态度和原则。当然,我也知道,恰好,这也正中了母亲其他儿子的诡计:不承担,不承认,不牵连,不回报。
母亲宽宏大度,作为母亲最小最心肝的儿子,我是绝不会代替母亲清算这一支血脉的纵横渊源,即使我深爱着母亲。
这样坚决,这样自信。母亲是我心灵和身体的母亲,是孕育我的母亲。我歌唱我的母亲,因为我感恩,因为我正经历着生命的美丽和无穷,更因为我想念我的母亲。
母亲的儿子,毫不怀疑,我都是看见了的。要么在水田里插秧、割麦,把自己美好的继承和遗传,消失在无穷无尽的劳动和最基本的繁殖上面。要么制造机械,浇筑油路,在别人祖先开拓的田地上安装一大块一大块的城市,美其名曰:大城市、小城市、中等城市。要么藏进更深更野的山岭和沟壑,含着深切的呜咽,模糊自己的由来,顺便也把自己的母亲,忘却得一干二净。要么睁着一双伶俐的眼睛,像新版的录音机一样,自动播放着对母亲的幻想和思念,让习惯于声音的耳朵,不禁对他赞赏、敬佩,而自己则躲在别人的眼睛里,收获着信任和友谊。
我太明白母亲这些儿子的模样和做派了。
所以,我对自己说,一定不要着急,一定不要有所期待。所以,今天之前,我对自己说,你的寻找,只是寻找一份历史、一份真实、一份遗传而已,千万不要去找书本上的什么伦理亲情,传说中的什么友谊真情。因为,你很清醒,也很清楚:“母亲的儿子都记得自己的母亲,只是因为目前,彼此之间还隔着一层钢化玻璃一样硬的时间,儿子暂时不愿意喊出自己的母亲,暂时不乐意歌唱自己的母亲了。”
为母亲找儿子
早已从母亲自己的内心过滤掉了人生的悲喜与生死。
这个母亲,也是我的母亲。
令我伤痛的是,只有我还深爱着我的母亲,其他的儿子却不记得她了。
这个母亲毫无期待!包括对我。
我仿佛受到某种指示,为这个无垠的母亲寻找着她的儿子——那些和我不一样的、隐匿自己血亲源起的孩子。
说真的,我不希望自己的寻找是对于财富的一种寻找,更不是对所谓的心灵的寻找。我告诉自己,我是在寻找一份历史、一份真实而已。在这点上,我继承了母亲不期待、不喜悲的秉性。
那些“故意”失踪了的儿子不认母亲。对此,我不为母亲鸣不平,也不为母亲唤亲情。
我很自私,只想解决自己的问题:母亲的儿子在哪里?母亲的儿子是哪些?
我只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母亲对我的好奇心,毫不在意、毫无期待。
但是,我还是从自己的世界出发,去寻找母亲的儿子。
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另一种想念
他把自己捏得很碎。
他的手心里攥着奔涌的泪水。
他是一个坚强的人。
他在我的旁边,视而不见。他早把我当作他身体的一个部分。他不需要语言,不需要自己以外的声音。捏碎他自己,是他社会生活中的习惯反应。我知道。
我把目光越过他的时间。
看着眼前起伏的山峦。我和他坐着的这座山,是我和他,曾经或者现在,还有很多熟悉的人,发芽生长的故乡的山。
他是我的哥哥。
我爱他。
他把自己捏得粉碎,很是抒情。
他很爱我,比我爱他还要深刻。他的爱,是他生根于另一个故土的生力。
如今,他在他的坟茔中,除了爱着他的孩子,还深深地爱着我。
即使我是他一生的绝望。
在他放弃注视我的时候,他放开了他的力量和思绪。他把他坠落了下去。而我却觉得,他是把他飘飞了起来。
我把自己挺拔得愈加坚强。
他知道,我很爱他。我们是母亲很好的儿女。我们的存在,是母亲,也是儿女所希望的。我必须没有一滴眼泪。
那么多的坎坷与深重憧憬,都在记忆深处,童年一样鲜活,鞭子一样快活。
哥哥看着我,以无以复加的破碎。
哥哥看着我,在我的掌心深处。
俨然一个时间的行刑者,我什么话都不说。
穿过时间的山梁,我看见哥哥的微笑。
哥哥抱着我的胆怯与懦弱,在众多鬣狗叫嚣啃啮的童年。在蝉声如梦的夏天,哥哥淌着生命的泉水,浇灌我的疲惫与无知。
一座山一座山的重量,经过他少年的肩头和青年的手臂,歌声一样欢快在我的心里。我没有记得我的背脊弯曲如弓,我没有记得我的抗争超越过任何一只蚂蚁。
那个时候的天空,即使晴天,我也只能借助哥哥的眼睛,才能看见丝丝光线。
我比地层中任何一只昆虫都嫩,都弱。
我把哥哥搂在怀里。
哥哥冰冷的呼吸火红着我的思念。
我带着哥哥唯一的身躯走遍所有山河,包括一切“形而上”的宇宙。
作者简介
羊子羌族,本名杨国庆,籍贯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理县,无党派民主人士,毕业于四川师范学院中国语言文学专业。系鲁迅文学院第十二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学员、文学创作一级作家、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获得者;第四届四川省专家评议(审)委员会组成人员、四川省非遗保护中心专家、教育部霍英东教育基金会年高校青年科学奖及教育教学奖评审专家。作品在《人民日报》《文艺报》《诗刊》《民族文学》《北京文学》《当代文坛》《中外文化交流》《四川日报》《中国民族》《中国艺术报》等报刊发表,入选重要选本若干。出版专著《岷辞》《祖先照亮我的脸》《汶川羌》《静静巍峨》《一只凤凰飞起来》《汶川年代:生长在昆仑》《最后一山冰川》等9部。参加美国爱荷华大学“国际写作计划”、《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70周年座谈会、中国作协56个民族作家赣南行、第六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会议等重大文化活动。主编《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集羌族卷》《震前汶川个经典记忆》等大型图书。《汶川羌》研讨会在北京中国现代文学馆举行。作词《神奇的九寨》入选九年义务教材《音乐(第14册)》。现任职于四川省汶川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小草坝天麻。莫娟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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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阅读昭通群山|世界的山与河(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