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

蓝天彩云深山含笑

发布时间:2024/8/28 13:0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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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能竟我们沿着山坡公路急急地行进,约走了半公里,一座“檐牙高啄”的城楼式山门锁住两座山坡,矗立在眼前,大有一夫当关,万人莫开之势,横匾上是三个金光闪闪的篆书——“大慈岩”。进门,路旁是汪汪碧水——“城楼”筑在水库大坝之上。“妙,妙!”朱老师赞不绝口。“不过,水上似乎少了点什么?”“应有几只小舟,还要几只水鸟。”“栽上荷花。”汪,汪,汪汪。远处隐隐传来犬吠声。一位老伯安然地俯身清扫着公路。那神态如同“空城计”中打扫城门的老人。过“大慈岩”管理处,我们直向高处的“地藏殿”进发。上山蹬道一色用灰青石铺成;沿着山涧上升,两旁是新栽的银杏、水杉、香樟。“八哥,八哥—一,”“——————”八哥和画眉鸟的欢笑声彼伏此起,回荡山谷。过了“欢泉”,不觉来到“紫蛟桥”。只见几位民工正在拆除桥头亭子背面新砌的粉墙。“这墙一砌到顶,遮住游客的视线;用砖砌也俗气。”一位民工颇有见地地解释。这时已是满山阳光,山势也逐渐陡峭,我们不断地揩着汗。想略坐片刻,可两旁新栽的树没有成荫,残留的樟树,伤痕累累,不忍心看它那副尊容。深深吸口气,我们往上登打开一幅“长卷”,总想尽快地尽收眼底。咬紧牙关抬腿,直到进入用一色银灰青石坐成的“迎峰亭”才停下,这里三面临空,前方山脚下由金华伸向新安江的铁路线上的列车如玩具火车在穿行,公路上往来的汽车恰似爬行的甲虫。左前方,隔渊相向,孑然耸立一座秀峰,如同面镜晨妆的少女,峰顶卓立一石亭,如少女乌发上的饰物……往上,就是“地藏殿”,我们急切地上了更陡的石蹬道,气喘吁吁,手脚并用,欢叫着,比赛着前进。十多分钟后,一座由两只石狮子护卫的真正山门终于呈现在眼前。进门,在一大片空地上有株高达二十余丈的生机勃发的银杏直刺蓝天,作为“大慈岩”悠久历史的见证。向右拐、沿齐腰高的石栏杆,进入“地藏王”的宫殿。这是高达数丈,可容纳千把人的岩洞,嵌镶在高数百米的峭壁之中,它就是江南的悬空寺。我紧紧抓住新装修的石栏杆,心仍怦怦跳,呼吸急促,双脚颤抖。几只喜鹊只能在山腰飞飞停停。一只苍鹰迎着片片流云,在高空抖动翅膀。遥望左右石壁上的石刻——“罗浮仙境”、“别有蓬莱”,真有飘飘欲仙的感觉。远眺,是波涛起伏的青山,山脚下簇新的村落,青葱的田园,汪汪水库。我们分明是置身于大型书画展览大厅: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谁也不想说话。沉默了许久之后,朱老师才睁大双眼哽哽咽咽地轻呼慢唤:“大地啊大地,人生啊——人生……”我们看着,想着,想着,看着,全身的汗不知什么时候全收了,望着身后的“洞天一览”几个大字唱叹着,朝“一拳峰”走去。出山门,左拐,过十余米长的隧道,经“坞中坞”,攀上一拳峰顶的“香亭”。这里是欣赏“一拳峰”的最佳角度。朱老师又拿出画板。正在亭上施工的浙东某石料工艺厂的工人纷纷求朱老师作画。我瞧瞧老教授大草帽下淌着的汗珠,想:太累了,这儿也太险。想为他挡驾,他却笑呵呵地问:“画什么?”“把我们和香亭画在一块。”“好!”朱老师从画板兜抽出一张。只见三面悬崖绝壁之上立着一座井形脚手架,数名工人或立或蹲,身边彩云缭绕。题款为:斯亭高出碧云间,三面悬崖一线连;工人洒汗登绝顶,装点关山续新篇。这是朱老师在“地藏殿”画的速写。下山,我趁肃立在道旁给浑身是汗的搬运民工让路之机,好奇地问朱老师:“刚才你呼唤大地、人生干啥?”他不好意思地说:“只可意会,只可意会….”当我们坐在山下由翠竹、绿树、山泉环绕的餐厅里尽情地享用鲜美的笋丝面时,已是午后一点正。一位上海游客靠着围栏的扶手椅上自言自语说:“舒服,舒服,真是神仙过的日脚。”停了一息又说:“餐厅还少个名呢。”朱老师指指旁边一株茁壮的小树问:“这叫什么?”“深山含笑。”“好,好,深山含笑。”我闻着满山满坞清幽的花香,赞许地附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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