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

故事我的心上人是敌国王子,他对我百般呵护

发布时间:2023/1/26 21:48:13   
皮肤科医生彭洋 http://news.39.net/bjzkhbzy/210716/9192503.html

父皇说我出生那日,白昼却无光。

殿外大雨滂沱,殿内烛光闪烁。

国师对父皇道,我是上天给梁朝派下的巫史。

于是,我便成为整个梁朝最最尊贵的梁三公主。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对他的。

初见时,他着一身虎皮坐于囚笼里。

众人和我说他是狼族的圣子,狼族败于大梁,圣子沦为阶下囚。

群臣都纷纷感叹

1、

梁朝奉巫为神明。

巫者,呼风唤雨也。

我于八月初三降世。

八月初三,在梁朝神话中是第一代巫神降临的日子。

父皇说我出生那日,白昼却无光。

殿外大雨滂沱,殿内烛光闪烁。

国师对父皇道,我是上天给梁朝派下的巫史。

于是,我便成为整个梁朝最最尊贵的梁三公主。

父皇只有三个子嗣,而我是唯一的女儿,也是最小的。

大皇兄擅文,二皇兄擅武,我则中和了他二人,能文又武。

有一日,父皇将我们三都带到国师面前。

国师看了看我们三个,旋即给了我一枚雕刻着凤凰的玉佩,拍了拍我的头,便将我们都赶了出去。

回去后,父皇更是常常把我们带在身边,他天天说些兄友弟恭,血脉至亲的话。

他说我们三个无论何时,无论怎样,都要记住我们是血脉至亲,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人。

母妃说我要懂得藏拙,可我不解。

“国师都说我是天上下来的神明,他只给我玉佩不应该吗?”我坐在母妃怀中,把玩着国师给的玉佩。

母妃不语,良久,她道“阿缨觉得世间当真有神明吗?”

我抬头看向她,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世间当真有神明吗。

父皇是梁朝的第三代国君,他的野心极大,统一河山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

梁朝自从他继位以来,便将铁骑踏向了各州。

海内外无不对梁朝俯首称臣。

我言父皇英明圣武,可父皇却笑呵呵道抱着我转圈。

他说“巫神是梁朝的守护神,阿缨是父皇的守护神。”

母妃在一旁笑着打趣,说父皇惯会惯着我。

我十五岁那年,梁朝的铁骑将号称草原最强的狼族征服。

狼族作为战败国自往后的每年都要来我朝岁贡。

今年他们来岁贡时,带来了狼族的圣子作为圣物献给我朝。

那个孩子穿着虎皮,极为淡然地端坐在四四方方的笼子里。

周围奢华的宫宴似乎与他毫不相干。

父皇眯了眯眼眸,勾唇笑道:“这个礼未免有些太重了,吾朝恐受之有愧。”

狼族使臣叩首道:“梁朝公主乃神明降世,一切圣物都应屈于其下。”

我坐在父皇身侧,母妃坐在我的右手下方。

父皇用大手抚了抚我的头,母妃阖下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缨可喜欢这圣物?”,父皇问到。

我看了看父皇,又看了看被囚在笼中的圣子,笑道“阿缨喜欢。”

狼族圣子就这样被送进我的宫中。

父皇说既是神明的宠物,那便交由我亲自照料。

狼族圣子比我小上两岁。

“你为何不说话?”

我双手撑着下巴坐在榻上,他跪在我的脚边。

“你是难过自己成了质子吗?”

“噢,不对,说的好听点是质子,难听点就是俘虏罢了。”

闻言,他似是被惹火般腾的站起身,一下逼近我的面前,伸手就要掐住我的喉咙。我微微侧身,毫不费力的接住他的右手,轻轻一拽,往后一甩,便将他扔到了地上。

趁他吃痛的瞬间,我又抬脚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肚子上:“小屁崽子,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偷袭我。”

“记住了,我是梁朝的第三子,梁朝的神明。”

他费力的将嘴角边的血擦干,红了眼眶“神明有什么,我狼族未衰败之前,我也曾是他们的神明。”

我愣了愣,随即转身离开。

2、

圣子自那天以后便更少说话了。

他总是一个人盘腿坐在门口,望着门外。

“小崽子,你是想家了吗?”

我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

他别过头去并不理我。

“你的臣子都已经把你送到梁朝当质子了,你为何还怀念他们?”

一阵风轻轻吹过,我瞧见圣子的眼睛被的头发遮住,便想伸手将它移开。

“我父汗说了,成王败寇,这是我作为圣子应尽的责任。”

他抬手将我的手腕攥住,止住了我的动作。

我歪头笑了笑,将他的手从我手腕上挪开。

“天下终归是会一统的。一统之后,百姓才会免受战乱之苦,他们会记住你的贡献的。”

“不过,你既然作为质子来了我大梁,日后便不可再以圣子自称。”

我理了理袖口,站起身来。

“然后你便叫景行吧。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他低低呢喃了几遍。

末了仰头笑答“景行多谢殿下赐名。”

我想,我是懂他的。

懂他狼族败于大梁的不甘,懂他沦落质子的愤懑,懂他思乡却不能归的无奈。

换言之,若梁朝败于狼族,那么被迫远离他乡的便是我了。

我坐在书案前看着兵书,景行在一旁翻阅着我大梁自古以来的书籍。

从那日我给他起了个新名字后,他便开看了许多。

“之前在草原,父汗教于我最多的便是如何行军打仗。狼族以武为尊,平民百姓们很少去看有关文字之类的东西。”

景行冷不丁的出声。

闻言,我挑了挑眉,朝他望去。

只见他一边翻阅书籍,一边在纸上写着东西,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

“狼族以武为尊,你为何还打不过我?”

“殿下,请不要再取笑我了。”

景行似是恼了,许久都不在和我说一句话。

我盯着他瞧了许久,想了许多。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母妃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春去秋来,周而复始。

转眼间就到了三月。

我与景行也已认识了三月。

我与父皇商议将他送进学堂,让他受下梁朝文化的熏陶,父皇欣然同意。

毕竟他才初初十三,还是个小崽子,正需要受教育。

这件事本是新年伊始就定下了,但由于倒春寒,父皇命太傅推迟教学时间,三月末才宣布开课。

“谢谢殿下,你真好。”

当我同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扑闪着那黑曜石般的眼睛冲我憨憨地笑着,我不禁想要逗逗他:“梁朝有一种谢人的方式是以身相许,你莫不是也想以身相许于本宫?”

他说了句殿下别胡闹,便别过头去不再看我。

我瞧着他的耳朵从耳根红到耳尖,更是想笑“一句玩笑话罢了,瞧你耳朵红的。才多大的崽子。”

闻言,景行猛然回头看向我。

他盯了我好一会,笑了笑,并没说话,又扭过去继续翻看着书页。

3、

等我早上起来时,景行已经坐在餐桌旁了,也不知他等了多久。

吃完早饭我便亲自送他去学堂,顺便陪他旁听一天,以免他不适应,毕竟我天天除了完成父皇布置的课业,也没别的事做。

清晨的阳光洒在景行身上,他明明比我还小上两岁,身高却比我高了半个头,害的我只能去抬头看他。

不得不说,景行这小崽子长得真的很好看,他的眉毛十分浓密,眉尖向上,整个眉毛就像锋利的宝剑一样,那个词是怎么说的?噢,剑眉星目。

当然,除了他的肤色不是我喜欢的白色。

梁朝男子皮肤多是白皙,在他们的映衬下,景行那小麦色的皮肤显得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殿下,太傅讲的我听不懂。”

他坐在我的旁边,用胳膊肘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

我偏过头去看他,那副可怜兮兮地模样让我好生欢喜。

“没事,散学后我教你。”

“三殿下,旁听就要有旁听的样子。”

我和景行在地下窃窃私语的样子被太傅当场抓包。

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低头赔笑“下次不敢啦太傅。”

散学后,我走在前面,景行走在后面。

他拎着我的包,我两手空空的在前面蹦蹦跳跳。

我回头看去,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景行按理来说也不笨,好歹曾经也是狼族的圣子,为何一道简单的题我讲几遍他仍不知所云。

“你听懂了吗?”

“嗯嗯。”景行点了点头。

“那你重新做一下。”

我把纸递给他,他兴致冲冲的接过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瞧着他那憨傻的模样,我摇头叹了口气。

可能还是因为第一天上学,所以才不会这些吧,第一日散学后我是这样想的。

可是他很快地推翻了我的自我安慰,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他都还在这个水平。

我望着他,他也望着我。

不同的是我带着愤怒,而他则是满脸伤心。

“殿下,你们梁朝的东西好难学。”

我“......”

“罢了,人各有志,兴许是你的志向不在这上面。”

我真的不明白,他明明每次都很认真的在听,可是为什么还是不会呢?

难道是我的问题吗?

我陷入自我怀疑,景行却如释重负。

看着他松了口气的模样,我决定我还是要给他讲讲题,不管他听不听得懂。

梁朝今年颇有不顺。

于内,梅雨季加长,久雨成涝,江南一带洪灾频发。

于外,狼族内部四分五裂,叛党在我大梁边境作乱。

父皇派大哥去治理洪灾,派二哥去边境镇压匪寇。

就算如此,他依旧是忧心忡忡。

“阿缨,你大皇兄走了,你来去帮我处理他的政务。”

父皇双鬓不知何时添了许多白发,我瞧着有些心酸,没了大哥二哥的帮忙,父皇是多多少少有些力不从心。

父皇让我处理的事物大都很简单,可即使是这样,依旧每天有一大堆事务送到我宫里头来。

于是,我便没有太多时间去陪着景行。

4、

景行闷闷不乐的坐在一边。

“殿下,我要一个人去学堂了吗?”

“嗯呐,自己一个人上课也要认真上,听到没?”

“好吧殿下。”

他几度欲言又止,在我身边安静的坐了许久。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无非是关于狼族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

“你父汗被叛党追杀,现在还没有音讯。不过你放心,我二哥已经带军队前去镇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殿下,可不可以也把我派去救我父汗,我保证...”

我将手指放在他唇前。

他还是说出了最让我为难的话。

昏暗的火烛一闪一闪。

“景行,你不是蠢人,别让本宫为难。”

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你就算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何必呢。”

语罢,我终是有些不忍,便起身出去,不愿再看他。

其实我渐渐也想不通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对他的。

初见时,他着一身虎皮坐于囚笼里。

众人和我说他是狼族的圣子,狼族败于大梁,圣子沦为阶下囚。

群臣都纷纷感叹我大梁的繁荣昌盛,可我却只从他身上看到自己。

我同情他,怜悯他。

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接近他,想要对另一个我好点。

可是到了后来,我开始被他的内在所吸引。

他憨厚却很细心,善良却不滥情。

他来自于那个只存在我耳边的大草原,他和我说了狼族的许多趣事,比如狼族越是盛大的日子,便越是要猎杀最凶猛的野兽,他的父汗迎娶他母后时便以一头老虎两匹白狼作为聘礼。

他为他的父汗感到自豪,因为他的父汗是整个草原最勇猛的战士。

我想,如果狼族没有败于大梁的话,他应该会永远开心快乐的做他的小圣子吧。

景行其实懂得很多,他很稳重,也很聪明,但是他永远都只会在你说他是笨蛋时浅浅一笑。

那个笑不是嘲讽的笑。

景行并不喜欢说话,很多时候都是他听我说。

明明我比他还大上两岁。

这种感觉很像是养儿子。

我看着他一天天成长,一日比一日在进步,我感觉很欣慰。

但是我又不是真的在养儿子。

我们的关系像是朋友,又超越了朋友。

我甚至不知道我们还能相处多久,毕竟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我可是梁朝尊贵的三公主。

而他不过是一介质子,一介我无聊时用来打发时间的玩意罢。

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一遍遍的对自己说的。

5、

这几月我都忙着处理父皇送过来的事务。

好不容易闲下来一会,我便想着去看看景行。

说起来景行也有许久没来找我了,莫不是还在因为那日的事生气?

可我早就告诉他了,他父汗已经安然无恙地被我二哥地救回来了,怎的还在生气。

这样想着,我便想去亲自看看他,亲自接他散学。

我在学堂门口等了许久。

等来的却是一行人的争执。

“你一个狼族俘虏,能把你的东西给本世子用,已经是你天大的福分了。”

听声音像是宁安候家的小世子谢昇,宁安候是父皇姐姐的驸马。

“这是殿下赏赐给我的东西,殿下说了不能外借。”

这是我那小景行。

“哼,你竟还拿殿下压我。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我皇姐早就不搭理你了,你不过是我皇姐一时兴起的玩物罢了,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闻言,我挑了挑眉,正准备说话,便又听见一个人道“世子在外如此没有尊卑之分,不知宁安候可知晓?”

我抬眼望去,是梁祺玉,我皇伯的独子。

他一向是个乖的,从来不会主动掺和这些事,今日怎的如此反常。

“谢昇,本宫说过多少次在外要喊我殿下的,莫因为自己年纪小就失了分寸。”

若再让他们吵下去,恐又会引我父皇头疼。

“还有,这东西本就是本宫送于景行的,只单单他可用,懂了没?”

“我记住了皇..殿下。”

“行了,回家去给我面壁五日,这几日别碍我的眼。”

谢昇垂头丧气地跑走了。

就只剩我,景行,还有梁祺玉。

我扫了梁祺玉一眼,他顿时向我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景行今日穿的是一件深蓝色衣衫,都是我之前精心为他挑选的。

“为什么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

“好啊,那以后都别说话了。”

“不行。”

他仓皇的拽住我的衣袖,语气有些着急。

瞧着他那红扑扑的小脸蛋,我实在是忍不住,便起手捏了捏。

真的很可爱啊,我养的崽子。

晚间,我们坐在一起用膳。

“十三岁了,长身体的时段,多多吃些。”

“可...殿下,您也只比我大两岁。”

这小子还敢顶嘴,我拿筷子轻轻敲了敲他的头。

他摸着头,委屈的撇了撇嘴。

“你与梁祺玉交好?”

“啊?还可以吧。您没来学堂之后,我经常会问他题目,一二来去也就熟络了些。”

我盯着他的眼睛,确信了他没撒谎,才松了口气。

“梁祺玉这个人城府极深,日后少于他打交道。”

“......好的,殿下。”

一直到用完晚膳,景行都没再和我说起今天争吵的事情,只一个劲的给我分享他遇到的新鲜事。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今天处理这件事处理的不够好,情感告诉我应该狠狠教训一顿谢昇,可理智却拉住我说因为外人不值得。

我是有点愧疚的。

但景行看起来并没受到什么影响。

也好,他不问,我不说,这样子大家都不至于难堪。

6、

九月末,大皇兄才从江南回来。

他给我带来了许多江南的小玩意儿。

“阿缨,梁祺玉最近在学堂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不解皇兄为何这样问,但想了想,并未发觉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上次让景行远离他之后,他也再未主动和景行搭过话。

“并没,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大哥?”

大皇兄皱了皱眉头“江南一带的官员贪污腐败无比严重,此次中央拨下去救灾赈灾的钱款有一大部分都被贪污了。”

“当然,这是其次,我还秘密地查到了一点——江南一带的军款,每月总有一部分对不上账,我深究下去发现......这些钱款被秘密的用去制造了军械。”

军械?秘密制造?

若只是贪污腐败到还好,可若是涉及到了军械,那问题可就大了。

“若我没记错,永安王就在江南。”

永安王是父皇的弟弟,排名老四,也是梁祺玉的父亲,我和大哥的皇伯。

“正是如此,因此我觉得这事可能与他有关。”

“你同父皇说了吗?”

“还未曾,我并未有确凿的证据,况且你知道的,父皇最是信任皇伯。”

也是,当年父皇清理逼宫的叛党,危在旦夕之际,便是皇伯挺身而出,救父皇于水火。

但还有另一种说法是皇伯见父皇将要得胜,怕叛党将他供出,这才杀了叛党头领。

父皇对皇伯格外恩宠。

按照惯例,王族子嗣一律留于宫内,长大后也不可以离开京都,可父皇却允许皇伯将梁祺玉接回自己的封地。

当然,皇伯拒绝了。

父皇更为大喜,接连赏赐了许多珠宝以弥补他的愧疚之心。

“我去试着和父皇说这件事,皇兄你先别急。另外,我这几天会去紧盯着梁祺玉,以备不测。”

大皇兄哥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妹长大了,可以帮皇兄忙了。”

是啊,我明明以前也是一个天天被人照顾的小公主,现在照顾起别人来却是如此得心应手。

或许是因为养了个小崽子的原因?

那日下午,我便去同父皇隐晦的提及了此事。

父皇端起一杯茶道“你皇伯应是个好的,不过吾会注意此事,阿缨且放心吧。”

我与父皇又闲谈了许多。

临走时,父皇道“阿缨,假使你皇兄说的是真的,那可能永安王自去了江南后便开始筹备这一切了。如今算来,已有十五年了。”

“若事情脱离了父皇的掌控,阿缨记得以自己为重。”

恍然间,我意识到,父皇已经老了。

曾经给予幼鹰庇护的苍鹰已经渐渐老去了。

“我们都会好好地。”

7、

九月十三,边疆传来噩耗,我二皇兄追敌过深,被狼族叛党一网打尽,斩首级挂于狼族军旗上。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在同景行一起下棋。

棋盘被我掀翻在地,我望着落了满地的棋子,一时间手足无措。

景行一脸诧异地拉着我,我却一把将他甩开。

狼族狼族,为什么景行是那个令人作呕狼族的一份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平复下来。

我不想迁怒于景行。

“景行,我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你在这等着我。”

说完,我也没有管景行是什么反应,便磕磕绊绊地向母妃宫中跑去,想去确认消息是否真实,等我到了母妃宫中后,却被告知母妃已经先我一步去了德妃娘娘宫中。

父皇后宫中只有三个妃子。

一是皇后娘娘,大皇兄的生母。再就是我母妃,还有一个便是德妃娘娘,二皇兄的生母。

我赶过去后,德妃娘娘撇开了众人,独自一个站在槐树下自言自语。

“这孩子,从小就爱舞刀弄枪的。他才刚刚二十,怎会....唉...你说怎么可能嘛。”

“呀,阿缨,我的乖乖,你来啦。你快去把你二哥喊回来,他莫不是又在练武场练的忘记时间吃饭了?”

德妃娘娘疯了。

阖宫上下乱作一团,没有人有空搭理我。

“景行,我二哥绝不是那种鲁莽之辈,他是断然并不会做出这等蠢事的。他明明......他明明七月份的时候才将你父汗救出来。”

我趴在景行腿上小声的啜泣着。

“殿下,您别哭了,您哭了我也难受。都怪我父汗没有处理好狼族内务,这才会酿成祸端。”

狼族内务?内务......内务。

“对,内务,就是内务。我先去找皇兄,我得去找大皇兄。”

二皇兄不会做出那等鲁莽的事,一定是边疆内部出了问题。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呢?偏偏是在大哥查出江南军械一事的节骨眼上。

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那么接下来幕后之人就要将一切事端引到大皇兄身上了。

夏日的夜晚有些许闷热,蝉鸣不绝,吵的我心烦意乱。

“太子殿下猜到了公主您会来,他说他知道公主想说什么,但是希望公主不要搅进这趟浑水。”

说话的是大哥的伴读,世家大族程家的独子,程衾,深夜在此,定是他们都猜到了可能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程衾,替我跟皇兄说一声,我们是血脉至亲,永远没有浑水这一说。”

闻言,程衾歪头盯了我好一会,然后低头笑了笑,没再说话。

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

景行提着灯跟在我身后。

我们就这样慢慢地走着,谁也没说一句话。

8、

九月十四,风平浪静,前朝什么动静都没有。

若不是德妃娘娘宫中的一片白皤,我都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九月十五,依旧什么事都没有,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

母妃说她要陪着德妃娘娘去天山礼佛,临走前,她趴在我怀里哭了许久。

她说“我的阿缨,母妃只求你平平安安就好。”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我们都会好好的。”

九月二十,这天下了好大的雨。

我之前让景行帮我盯着梁祺玉,让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告诉我,结果他今天一早,就直接把人给我抗回来了。

“殿下,他想跑出宫。”

我看着鼻青脸肿的景行,和同样是满身伤痕的梁祺玉,一时哭笑不得。

梁祺玉跟我一样的岁数,想来景行这小崽子对付他也是吃了些亏的。

“景行,去把太子殿下喊来。”

景行听话的离开了。

我蹲下来看着梁祺玉。

“你为什么想跑出去?”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殿下。”

闻言,我心头一惊。

“这几日这景行恨不得扒在我身上,都是皇姐吩咐的吧?其实我知道我跑不掉的,不过还是想试试。”

“我早就和那个老家伙说了,想死别带着我。可是他说,我们是血脉至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皇姐信我的话,我想从皇姐这里求条活路。”

梁祺玉仰着头看着我,一字一句说的真情实感。

“你既早就知道,为何不早些来我这求活路?”

我使劲地拍了拍他的脸,笑道“我给你活路,你那好父亲可给我二哥活路?”

“二殿下一死,所有的罪责都会推到大殿下头上,届时渔翁得利的便是三公主您啊。”

渔翁得利?我是对那皇位感兴趣,但绝不是以这种手段得到它。

我有些想笑,果然阴暗沟里的臭虫就算爬到了太阳底下,也依旧是脏的。

“梁祺玉,你记不记得,那年冬天你掉进水中,是我二哥豁出性命把你捞上来的。”

“你为什么非要和他过不去。”

他沉默着,半晌,他道“梁灿出事和我无关,我并不知情。”

管他说的真也好,假也罢,我实在没那么多精力搭理他,因为景行告诉我皇兄的住所被封了。

九月二十,群臣上奏,太子殿下残害手足至亲,证据确凿。

当即,父皇将其押入大牢。

景行没去学堂,他陪了我一整天。

我去找过父皇,却吃了个闭门羹。

不应该啊,我事先明明跟父皇说过江南军械的事,父皇肯定是有戒备的,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将大哥关押起来。

如果不是大皇兄真的对二皇兄下了手,那便是呈送到父皇手中的“证据”有问题,要不然就是父皇出了事。

晚间,我命景行将梁祺玉看好“小崽子,我心里慌得很,总感觉会出什么事,父皇他不见我,也没传出任何音讯给我。我必须得去弄清原委。”

景行攥住我的手,不肯松开“殿下......我和您一起。”

明明我也没说什么,可他却红了眼眶。

我叹了口气,将一枚玉佩递给他“若我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不测,你就去天山找国师,请他前来相助。”

我见景行不说话,也不动手去接玉佩,便将玉佩放到了桌案上,抽开手,转身离开。

未曾想,我刚转身,便被景行拉入怀中。

他紧紧地抱着我,恨不得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面。

“殿下,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将我当做是个小孩了。”

景行自言自语地说着,他的嗓音带着丝丝颤抖。

末了,他又松开我,用手一遍一遍地摩挲着我的脸颊。

“殿下,平安回来。”

出门之际,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冲他笑道“说不定一切都是我在多想,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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