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苍鹰 >> 苍鹰的习性 >> 观猎熬而不死的鹰,生而不同的人
观猎
王维
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
话说那天王维随军观猎,风势猛烈,角弓作响,声彻天地,青草枯黄,老鹰目光锐利,冰雪融化,战马蹄下生风。转眼之间已经路过了新丰酒市,不久之后又骑着马儿回归细柳营,回头远眺将军打猎的地方,那千里的白云连接无边的荒野。
这是一首王维创作的五言律诗,是写将军打猎的诗。我们所熟知的王维多以山水田园诗为主,淡泊,佛性,山水,幽静。像以下几句: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山居秋暝》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辛夷坞》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鸟鸣涧》
唐朝诗人大概都拈得了花,悟得了佛,也骑得了马,拉得了弓。盛唐气象在笔下说来就来,不费吹灰之力,就有蓬勃昂扬的活力。
王维真像一个导演,或者说,好的诗人都是导演,诗句就好像电影分镜头一样,一帧帧画面从眼前划过。
角弓鸣,鹰眼急,马蹄轻,只有细微之处的描写,没有讴歌恢弘场面;新丰市,细柳营,地点快速切换,细柳营在今陕西省长安县,是汉代名将周亚夫屯军之地。
《史记·绛侯周勃世家》:“亚夫为将军,军细柳以备胡。”
射雕处中的射雕指北齐斛律光,他精通武艺,曾射中一雕,人称“射雕手”。
王维用周亚夫和斛律光赞美将军,飒爽英姿,意气风发,属盛唐气象,有名将风度。
电影《羞羞的铁拳》中有一个“熬鹰”的片段。马丽和艾伦饰演的角色生生把鹰给熬死了。
熬鹰是训练猎鹰的传统方式。不让猎鹰睡觉,熬着它。真正的熬鹰非常残忍,是一场人与鹰的意志较量。
猎手一边用铁网和铁链控制住鹰,一边把食物捧到饥饿的鹰面前,鹰疯狂地用喙攻击猎手,但它的喙只会因自己的攻击而鲜血斑斑。
日落月升,鹰的意志被一点点磨掉,它放弃攻击,只想休息。而这时猎手会用小棍子一点点地拨动鹰,不给它合眼的机会。
这时的鹰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草原上的捕食者而成为了人类的阶下囚。满嘴血痂,满身疲惫,怒气消散殆尽,傲骨支离破碎。
猎手紧接着播放野兽嚎叫,吓唬它,鹰终于感受到了害怕与无助,它乞求安慰,寻求保护。
猎手不失时机地上前安抚它的情绪,鹰终于不再挣扎了,它放任猎手抚摸,任由众人围观,它忘记了自己也曾是草原的霸者,就好像摇尾乞怜的宠物,温饱即可,没有长空。
一只鹰熬成了。
我国的猛禽均是国家一级和二级保护动物,现在的熬鹰已属违法行为。
REC
王维诗中的“草枯鹰眼疾”中的鹰就是这样熬成的。
人熬的是鹰,谁熬的是人?
人,生而不同。
台湾李雅卿老师是中国台北县种籽学苑的创办人,她主持的台北市自主学习实验计划曾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誉为“亚洲最好的另类教育之一”。
在《乖孩子的伤最重》这本书里,她这样写到:
有的种籽被风吹到沃土,有的种籽被风吹到石缝,可是只要有水,他们都可以在薄薄的微尘里发芽。不过种籽不能移动,而你有手有脚!所以你比植物们有力多了!
个人意志总是被外界标准衡量,总有无知的人自以为是,指手画脚,他们对自己深信不疑。真以为自己是上帝,可就连上帝也没法让雄鹰下海捕鱼,让鲨鱼上岸捕鸟。
熬鹰,熬掉的是自由,熬没的是意志,熬死的是灵魂。
李白曾写过《观放白鹰》
八月边风高,胡鹰白锦毛。孤飞一片雪,百里见秋毫。寒冬十二月,苍鹰八九毛。寄言燕雀莫相啅,自有云霄万里高。
八月的北疆,风高气爽,北疆的老鹰全身是洁白如锦的羽毛。
单独飞行的时候就像一片巨大的雪花飘,可是它却可以明察百里以外的毫毛。
在寒冷的十二月份,刚刚被捕的老鹰被猎人剪掉了强劲的羽毛。
一群小燕子小麻雀却在那里噪聒:落毛的老鹰不如雀!哈哈!
老鹰说:你们别高兴太早,我迟早还要飞上万里云霄。
嗯,这才是鹰真正该有的模样。
REC
据说这个名字比较洋气